她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笑了,笑容轻松而甜美:“去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好人每个地方都有,恶人也一样,我习惯了这里,妈妈也是。我会换一份工作,尽量避开他们,要求不高,能够吃饱喝足就行。”

    他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前路堪忧,她还能笑得这么真心实意,显然她并不是没心没肺,也并不是傻傻地不知道自己的困境。

    “以后要是再遇上呢?”

    “遇上了再说吧,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她毫不犹豫回答,似乎看到他皱眉不赞同,夏苒又说了几句,“我有自保的能力。”

    容梵不信。

    夏苒无奈,只能妥协:“就好比我伤了的杨琢,他今天要是来告我,我明天就让他爸爸求我出去,本来还想顺带敲诈一笔封口费,解决生活困境,哪里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哎,我现在敲诈勒索就师出无名了。”

    听了她的话,容梵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似乎他并不是帮了她,而是打乱了她的计划。

    “我……可以知道你抓住他父亲什么把柄了吗?”容梵突然有些好奇。

    略微犹豫了一下,夏苒或许是感谢他的帮助,才说:“杨琢有个只小他两个月同父异母的弟弟,要是被他妈知道,杨家可要鸡犬不宁,我是挑好了对象发难,目的就是敲山震虎。

    如你所想,我在这里,是绕不开他们,躲躲藏藏让他们以为我好欺负,不如让他们知晓我的厉害,以后没事儿离我远点,这才是治根。”

    原来如此,容梵恍然点头又问:“要是遇到你没有碰巧抓到把柄的人呢?”

    夏苒用一种极其隐晦,看傻子的目光看容梵:“哪有那么多人修养如此差?我以往也没有接什么仇,不是所有圈子里的人都杨琢这般无法无天,便是我当真倒霉遇上了,我也不怕,他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我可就天天去他们家做客……

    他们要是不怕被扣上一顶同流合污的帽子,就管好自己的孩子,我和我妈妈一无所有,他们可是还有大把富贵,一定要和我鱼死网破?”

    原来,她心里什么都懂,容梵笑出声:“抱歉,耽误你发财了。”

    没有他,她也能全身而退,还能顺带要一笔封口费,现在大家没有闹僵,她反而不好拿着把柄上门勒索,得留着以后大用。

    “别这样说,我谢谢你,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妈妈肯定就知道了,我不想让她担心,我现在就是她的精神支柱,我要是有事,她会崩溃的。”夏苒是真心感激容梵。

    不到最后一步,她也不想短兵相接。

    “所以,你才每天都笑着吗?”容梵问。

    “笑着不好吗?哭着能改变什么呢?笑着虽然也改变不了,但能让我更好看,也能让在乎我和我在乎的人安心,所以,为什么不笑呢?”夏苒反问。

    容梵微微一怔:“嗯,你说得对。”

    好一会儿,他才又问:“考虑去榕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