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

    戴上眼镜拿出医生架势的不死鸟马尔科对我下了定论。

    我下意识去摸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想说这点伤还不算是病……

    “我指的不是这里,而是这里。”他隔空点了点我胸口的位置,不带有任何暧昧色彩的严肃:“你这里生了病,需要治疗。”

    世界上会有治疗绝望的办法吗?不,当然不会有,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

    “不用了,我不需要治疗。”

    “啊,是吗。”

    坚定拒绝马尔科的后果就是,他告诉我白胡子同意我留在船上,直到我病痊愈为止。

    我:“……”

    马尔科懒洋洋的靠在门上,笑得很欠扁:“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离我的房间和老爹房间都很近,好好休息吧。”

    关上门,留我一个人傻愣的面对黑漆漆的房间。

    我真是谢谢您,还给我准备了单人间。

    完全不懂这个船上的人在想什么,反正我已经决定只要船一靠岸就直接离开,现在他们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盖文和罗莎莉的原因,我不配接受这份由他们两个人带来的好意。

    我没打开油灯,凭借这里良好的视力,在黑暗中精准找到了床的位置,我姑且把脏了的斗篷脱了下来,才躺上去。

    被褥很干净,一股子肥皂和太阳晒过后的味道,作为一个大海贼船他们的卫生意识还不错啊。

    我放空大脑,已经放弃了劝自己睡觉了,任由它开始想一些事情了,反正大脑最终会累,会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陷入黑暗。

    我也好久没体验过,睡死是什么感觉了。

    浅眠和不睡有个模糊的界限,不睡深了,都谈不上是真正的睡眠,那还要闭上眼睛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眼睛会疲劳到酸涩难忍,不然我是不会闭上眼睛的,反正也不会死。

    闭上眼睛,世界陷入黑暗,我还很清醒就真的很难受了,眼睛会像影院的荧幕一样把不想回忆的过往播放出来,不受控制的循环播放。

    湿漉漉的青年浮现在我眼前,他的点缀着小雀斑的脸颊和笑容暂停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