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张彦朗声道。

    “谢殿下!”阎圃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而且大厅内站满了朝中文武,更让他的心里有了一丝的紧张感。

    “张鲁凭借五斗米道,装神弄鬼,割据汉中多年,从来不与朝廷来往,怎么这次会突然派你前来?”张彦明知故问,就是想让阎圃亲口说出张飞的事情给众位大臣听。

    阎圃惶恐道:“殿下明察,我家主公并非割据汉中,而是因为关中战乱,道路不通所致,并非故意不与朝廷来往。而且西川刘璋一直有僭越之心,若非我家主公在汉中招兵买马,紧守关隘,只怕刘璋一早就率军出汉中进逼长安了。我家主公非但不是割据汉中,而是替朝廷守御了一方土地,朝廷应该予以嘉奖才是。”

    话音一落,在场的众多大臣听完之后,都是一番嗤之以鼻的样子。张鲁割据汉中,封锁交通要道,断绝和朝廷来往,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到了阎圃的嘴里,就变的那么伟大了。

    吏部尚书杨彪昔年是朝廷的太尉,更亲历了关中的动乱,最后一路跟随献帝东归至此,对于汉中张鲁的事情,可谓是了如指掌。他听完阎圃的这一番话后,顿时气的气不打一处出,也顾不得什么朝廷重臣的面子了,直接站了出来,指着阎圃大声骂道:“一派胡言!张鲁割据汉中,是不争的事实,老夫昔年在长安担任太尉时。曾经派人去汉中。结果反被张鲁给赶了出来。不接受朝廷的任命也就罢了,还封锁了道路,断绝了和朝廷的一切来往,这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吗?而且张鲁更有称‘汉宁王’的意思,他与刘璋互相攻击,完全是出于个人恩怨,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张鲁反而变的光明正大起来了?你这种巧舌如簧。搬弄是非的人,也敢在摄政王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话,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杨彪真的是气急了,当年朝廷正处于危难之际,汉中太守张鲁距离长安城最近,他曾经派人去汉中求援,希望张鲁能够出兵救援,哪知道张鲁非但不出兵,还把他派出去的人给狠狠的殴打了一顿,并且封锁道路。从此断绝和朝廷的来往,并且常常以汉宁王自居。俨然是一派奸臣模样。

    杨彪还在没完没了的狠狠痛批阎圃,阎圃的脸上也觉得没有光彩,被杨彪如此劈头盖脸的一番臭骂,早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一旁的群臣见了,也都是一番畅快的景象,万万没想到,一向脾气好,非常有休养的杨彪,居然也会骂架。而且,杨彪骂人还很有特点,大多都是引经据典,骂人竟然没有一个脏字,不愧是儒学大家。同时,大家也得以领教了杨彪的厉害,以后只怕要想得罪他,还需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的起杨彪的一番痛骂。

    “好了好了,杨尚书,适可而止吧!”张彦见阎圃已经被杨彪骂的体无完肤,无所遁形了,再骂下去,只怕阎圃都有自杀的心了吧,于是便开口阻止道。

    杨彪积压在内心的怒气在今天得到了完美的释放,虽然释放的还不够彻底,但是摄政王张彦都发话了,自己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退到了原有的座位上,但胸口还是一起一伏的,幅度比较大,可以看得出,杨彪过于激动了。

    这时,张彦又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张鲁到底派你来干什么?”

    阎圃此时的底气全部没有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缓缓的说道:“我家主公派我前来,是要向摄政王投降的……”

    “你还不老实是吧?那好吧!当年你家主公竟敢驱逐朝廷使者,断绝和朝廷的来往,本王也可以这样做,你若是再不说实话,立刻滚蛋,并且回去转告你家主公,好好的沐浴一下,等我大军到了,他就可以引颈就戮了!”

    阎圃“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连忙向张彦叩首道:“我说,我说,摄政王,我全说。”

    “说!”

    “张鲁派我前来,是想借此机会,让摄政王出兵汉中,帮助他攻打益州,对付张飞!”

    “你说谁?张飞?张飞在益州?”张彦故意问道。

    阎圃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大臣们听后,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万万没有想到,被全国通缉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的张飞,居然跑到了益州,而且还在短短的时间内夺取了益州,成为了益州之主,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大厅内一片哗然,众位大臣开始议论纷纷,这时,吏部尚书杨彪朗声说道:“殿下,张飞逆贼流窜到益州,又成为了益州之主,先不管他是如何占领益州的,若是让他在益州站稳了脚跟,以益州之险,或可偏安一隅,对我大汉江山的统一极为不利,而且关中、荆州、交州都要处处提防,将来更会对我大汉造成巨大的威胁。微臣以为,当立刻采取相应手段,调兵遣将,趁张飞在益州立足未稳之时,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以确保我大汉基业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