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外头,就已经听见了里头朱夫人和自个儿额娘说话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朱夫人就笑了起来。

    “额娘。”

    陈婉婉很快地就走了进去。然后,才一副后知后觉瞧见朱夫人的样子,对着朱夫人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

    朱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尴尬,不过还是对陈婉婉招了招手,说道:“婉婉,过来给你压岁钱啦。”

    陈婉婉笑着上前,接了红包以后也没什么反应,就递给身后的萌萌了。

    这压岁钱也太寒酸了。朱夫人也就是个这么性子,每每只想付出少许,就得到许多的回报。这压岁钱,也只是意思意思给陈婉婉的而已。

    “这年节上呀,就是应该亲戚之间互相串串门子,走走才热闹呢。”

    朱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叹气就道:“这几日呀,来朱府的人真是有些多。我这见人见得头都疼了,便就过来了。”

    “果然呀,还是陈夫人这儿安静许多呢。在这儿待着,我心头也舒坦许多。”

    陈婉婉一下子就听出了朱夫人这话里头想要表达的画外音来了。

    朱府门庭若市,倒是衬得陈府门庭冷落了。可这堂堂布政使的府邸,却也不是谁都能高攀得上的。陈婉婉阿玛清廉的名头在外头,平日里走动的人自然没有酒肉之交。

    这样的人,和朱夫人的丈夫如何能够一样呢?

    “朱夫人若是不愿见客,直接撂下话来就是了。”陈婉婉面不改色,不屑道:“硬着头皮见客,自个儿心情也不好,何必呢。”

    “…”朱夫人倒是没想到陈婉婉一席话说得这么直白,脸色稍稍变了变,才语重心长道:“婉婉呀,你还小,不懂这当中的门道呢。”

    “俗话都说来者是客,我这也不好将上门来的客人都赶出去不是?再者说,过年的时候登门拜访呀,这不都是抱着祝福的心思么?”

    “既是如此,说是不见客的话,也不好。人家一番好心,即使是自己头疼些,见见不也是应该的吗?做人呀,还是大度一些比较好呢。”

    朱夫人说得头头是道的,仿佛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陈婉婉倒是面露不解,却又反问朱夫人道:“朱夫人之前说的我都懂。可是,既是宁肯头疼也要大度,怎的朱夫人现在又过来了呢?”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完全想着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也不认真想想,自己说的话却是已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了。

    “…”朱夫人又给噎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这不也是因为许久不曾见到陈夫人,和婉婉你了么?甚是想念,所以才过来串串门的。”

    “原来是这样。”陈婉婉点头道:“这样说来,朱夫人倒是有心了。我和额娘,也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