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进来。”

    孙靖小心地推开书房房门,恭恭敬敬地站到了秦桧的面前,作揖道:“老爷、大官人,事情查清楚了。”

    秦桧眼中精光一闪,问道:“都查到什么了?”

    “据宝安堂许仁远交待,昨日他确实应韩世忠所请去临平镇的庄子上出诊,患病的是一名老妪。许仁远说这老妪不像是庄子上的庄户,除了老妪之外还有几个可疑的人,一个是年轻的娘子,韩世忠唤她弟妹,另一个老汉是老妪的丈夫,韩世忠对他尊敬的很,最重要的是许仁远说那老汉不大会说官话,听他所言好像是瓯语。小的猜测,那年轻娘子就是叶治的家眷,那老汉老妪就是叶治阿爷阿姥。”

    “嗯。”

    秦桧满意地捋着胡子,颔首冷笑道:“这些日子总算没白费,我说叶治家眷怎么就突然消失一般,原来是韩世忠这个老匹夫在搞的鬼,哼哼。”

    “老爷,现在怎么办?”

    秦桧沉思了一会儿,吩咐道:“你持我手令,去皇城司调兵,即刻前往临平拿人,韩世忠府上也派人盯紧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是,老爷。”

    “且慢。”坐在一旁的秦熺制止道:“父亲,用皇城司的人去抓人,会不会不妥?”

    “有何不妥?”秦桧问道。

    秦熺伸出手指头朝上面捅了捅,道:“孩儿是担心被上面知道了。”

    “呵呵,熺儿,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秦桧笑道:“这种事情当然要让陛下知道,而且你以为能瞒得住吗。”

    “这,”秦熺一愣,旋即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凤州的事情手尾都已经收拾干净,即便叶治喊冤,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反而可以再给他安个构陷的罪名。不管怎么样,叶治已犯下谋反的不赦大罪,定然是死路一条,还怕他翻出什么风浪来?”

    秦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叶治固然是心头大患,但也不能便宜了韩世忠这个老匹夫。”秦桧嘬了一口茶汤,恨恨地说道:“不把他包庇反贼的事情抖露出来,陛下怎么治他的罪?”

    “孩儿明白了。”秦熺脸带崇拜地说道:“父亲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即引出叶治,又除掉韩世忠,妙!”

    “嗯,”秦桧满意地点点头,道:“若我们自己偷偷下手,要是被陛下知道,该如何解释?难免有掩耳盗铃之嫌,予人口实。叶治犯的是谋反大罪,陛下不将他族诛已是仁慈,还怕什么陛下深究?况且,有些事陛下也不会去深究。”

    秦桧说的没错,叶治杀出大散关,实际上已经彻底打破了底线,被视为对皇权的挑战,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即便有一万个不得已的理由,都不可能被原谅和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