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开始喧嚣起来,灯火通明,大批大批的寻找刺激的年轻人走上大街,这是一个肮脏充满堕落的年代。

    阴暗的房间里,摆着一盏同样昏暗的小台灯。由于不怎么稳定的电压,灯丝也是摇曳不定的闪烁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黯淡的灯光下,一个矮小的身影倒映在斜对面的墙上。被扭曲的影子,看上去显得说不出的狰狞。这只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悄然不动的立在这间屋子里,仿佛自恒古以来就已习惯立在这里,就已习惯立在黑暗之中。灯光虽然照射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脸却恰到好处的隐藏在阴影里,无法看清面容五官,只能看见一双充满仇恨的眸子,闪耀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酷光芒。

    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眼神飘忽不定。半晌,他忽然拿起一条抹布,走到靠近台灯处的书桌前。桌上立着一个陈旧的照片框,四角的木棱都有些发黄。照片上自右至左,有着三个人。一个不算英俊的平凡男人,一个不算漂亮的普通女人,还有一个只有四五岁大的不算漂亮的但却充满灵性的可爱小男孩,很明显他们是一家人,而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

    不大的照片上,无论男人女人,还是孩子,都洋溢着平淡但却幸福的笑容。可是此刻伫立在屋子里的这个男人,却肯定不是幸福的。此时的他小心翼翼的拭擦着照片框,如同拭擦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他此时只有着令人心悸的毒辣眼神!他眯起眼,藉借着只有25bsp;在这条寂静的楼巷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隐隐的走步声。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喃喃道:“傻丫头,你怎么又偷着来了,已经十三次了,我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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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前,自己的儿子随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这让原振侠很是高兴,那可是全省都出名的重点高中啊,以后孩子考上好大学找工作就好办了。只是每年的学费有点麻烦啊!老婆也真是的,好好的长什么病啊,哎...跟了我这么久,也没上她享上什么福,但总得给她治病。我得多转转,争取多拉上几个客人,只是现在的私车越来越多了,生意有些不大好做了。

    一个拐角处,一辆银白色悍马呼啸而过,擦着原振的出租车呼啸而过;然后他又见得一辆血红色的宝马跟一头脱了缰的野牛一样轰隆隆的冲了过来,直接正面撞上了面包车的侧面。原振只觉得一阵天晕地转,他心里不停地呼喊,怎么有人在这条低速道上开出了超过二百码的高速。然后又是一阵眩晕,昏迷前只听见一句‘妈的,这个老家伙,让老子新勾来的小给输出去了什么?不愿意,你这个小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告诉你,哥哥不差妞...要不是因为你不到14岁,哥哥都不稀罕碰你...老李,把她赏给你们了,给我好好教训她,不给我面子,哼哼...对了,今晚上把她那个妹妹给我弄来,我要泻/火!”

    “她妹妹才十岁...”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低声道,露出一丝为难,但这丝为难却有些玩味的意思。

    “去你麻痹啊,十岁才好玩,你知道什么?!大宝他们几个专门玩那个岁数的,三中那个老色胚校长特意选人...我弄的个幼女打个牙祭有什么不对?别以为你是我那个死鬼老娘派来的就了不起了,大不了头汤给我...剩下的你们随便!”

    “少爷英明...”

    竟然是这帮子纨绔!原振侠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次麻烦大了,我的老婆,还有我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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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原随云站起来,把像框反扣下,打开门,一个不算漂亮的只是青春可爱的小女孩走了进来:“云哥哥,你又没开灯!”

    “我的事,用不得你管!”原随云显得很不耐烦,黑着脸要赶人走:“你丫的怎么又来了,你到底烦不烦?!我这里一点好东西都没有!”

    “云哥哥,你不能这样,你已经一个月没去上课了,好孩子是不能旷课的。嗯...如果叔叔阿姨知道的话,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小女孩对原随云的粗鲁不为所动,她虽然小,但也知道他这个哥哥是好人,也是一个从未对她产生什么坏念头的好哥哥,与外面的那些想要勾引她上床的垃圾不同,她还记得哥哥第一次打架就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外面那些混混们欺负。

    “我的事用不到你管!你是谁啊,你知道什么?!你给我滚出去!”灯光忽然没来由的一窒,仿佛被劲风刮到,灯丝闪烁着黯淡了下去。与此同时,小女孩方芳蓦地感到一股深沉的寒意侵袭过来,就像是冰凉锐利的刀锋!她眼泪汪汪的,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的叹息一声,慢吞吞的走到门口。然后,门忽的撞开了,方芳哎呀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一个年轻但是充满着淫邪的声音惊喜的道:“又一只小萝莉...看起来是个雏,今晚的下酒菜有着落了!”

    原随云全身的肌肉立刻绷紧,一个小青年带着两个干瘦的做保镖模样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轰的一声,门又被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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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前,母亲得知父亲在外面出车祸死掉的事情就没少去警察局问过,可是得到的结论就是原振侠酒后驾驶出了车祸负直接责任,在加上在医院中先天心脏病突发,所以死掉了。面包车也已经被变卖用来支付受害人的修理费以及火化费了,只留下一个骨灰盒。

    做母亲的又气又急,一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老夫妻在,怎么不知道丈夫的一丝一毫?他从不喝酒,更没有什么病!把家里剩下的几百块钱往儿子怀里一塞,然后一个人去了某个传说中的地方进行上访,从此一去不回。只留下孤苦伶仃的刚上高一不足一个月的未成年儿子,此时的原随云只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