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俞梨儿是他的叔祖长辈后,陈玄真的态度变得十分恭谨,还特意为第一日使用真气威压她的行为做了道歉。

    俞梨儿顿时翻身做了主人。

    “侄孙儿,我要去这儿……”

    “侄孙儿……我要去那儿……”

    走在大街上,她隐身跟在陈玄真身后,到处指使着他,把他换得团团转。

    陈玄真起初十分听话,她说去哪就去哪,虽然挤在人群中面色十分忍耐,又几次解释自己想去下一个目的地。

    但存心替原主讨回一点利息的俞梨儿故意不如他的意,知道他爱洁,就指使着他往人多脏乱的地方去;知道他喜静,就拉着人一定走最热闹的街道;知道他不善与人打交道,就推着他让他问小摊老板这个那个,轻易不放他走开。

    陈玄真那张冰块脸不出三天就充满了哀怨之气,敢怒不敢言。

    几次反抗,想起自己把师叔祖吓坏又弄哭,顿时又忍耐下来。

    这样又过了几日,这天,俞梨儿说好要出发去下一个城市的,出门又反悔想去买糖葫芦。

    陈玄真无奈只好去了,冷着张脸,面无表情地拿了一串糖葫芦,走到僻静处递给她。

    俞梨儿一边吃一边眼珠子一转又想捉弄他。

    谁知这回陈玄真学聪明了,一见她这神色,转身就直直地往城外走。

    俞梨儿“哎呦”一声,被他身上的画硬拽着往前。

    “小侄孙儿!你又不听我话了!”

    陈玄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背着一把剑一卷画,目不斜视地匀步往前走,只留给身后的“师叔祖”一个清冷的后脑勺。

    俞梨儿就是看穿了他迂腐听话,现在他“学坏”了,只能老实跟着他走。毕竟辈分虽大,本事却没人家大,真身还捏在人家手上!

    “哎——小侄孙学坏了不听话了……”她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痛心叹气。

    陈玄真扭头看看她,又回过头去:“师命在身,等我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就带您回山上。”

    “什么山上?”俞梨儿含着山楂含糊地问。

    “长清派在吴山上,您既然是本派中人,自然要带您回去。”陈玄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