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很是不满:“你先前少得罪她几回,她自然会来。”

    胡氏满脸委屈:“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我从来都是为她着想。”

    信阳侯扯了扯嘴角,没作声。

    胡氏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开始拿帕子拭眼角:“我就知道,继母难为,怎么做都是错……”

    信阳侯很不耐烦她这副样子,但他跟个面团儿似的过了这么多年,早已忘了怎么发脾气,只是扭过头,沉默着不看她了。

    夫妻俩一个假哭,一个一言不发,气氛正凝结,忽有小丫鬟撑着伞,匆匆进了院门。

    胡氏马上放下了帕子:“是大小姐回来了?”

    小丫鬟点着头,快步走近:“大小姐回来了,颍川侯也来了。”

    “颍川侯?”胡氏一愣,皱起了眉头,“他来做什么?”

    廊下拐角处,有个矮胖的年轻男子探头,胡氏瞥了他一眼,对信阳侯道:“侯爷,来者是客,颍川侯既然登了门,咱们也不好把他轰出去。要不您请他到外书房坐坐,我来与潇潇唠唠家常?”

    按说男客请到外书房,挺合规矩,但信阳侯担心胡氏会欺负叶雨潇,不肯走:“颍川侯不算外人,一并请进来吧。”

    胡氏又朝拐角处瞥了一眼,道:“他怎么不算是外人了?他都跟潇潇奉旨和离了。再说了,他刚为了潇潇触怒了皇上,今儿却跟着她来了信阳侯府,万一皇上知道后,把账算到我们头上,怎么办?您还是请他去外书房吧,这样皇上问起来,咱们好推脱责任。”

    道理信阳侯都懂,而且他比谁都怕事,但想想胡氏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他就心如磐石了:“咱们家已经是个空有爵位的破落户了,触怒了皇上又能如何?”

    胡氏还要再说,被信阳侯抢先一步打断:“不必多说,快些叫潇潇进来。”

    胡氏无法,只得叫那丫鬟去领人。

    丫鬟撑伞而去,信阳侯先一步进了厅。胡氏趁机去了拐角处,与那矮胖的年轻男子小声说话:“颍川侯不好相与,我先前准备好的话,只怕是不能用了。”

    那矮胖年轻男子问道:“您原先打算说什么?”

    “自然是说服叶雨潇,劝她不要跟颍川侯复婚了。”胡氏叹着气道,“颍川侯看着懂礼知节,其实是个狠人,我要是当着他的面这样劝叶雨潇,他能当场抽出剑来,把我的脑袋砍了。”

    矮胖年轻男子不相信:“颍川侯今时不同往日,早已是虎拔獠牙,鹰折双翅了,他哪敢这么大胆子。”

    “唉,你不懂,他和叶雨潇是一路人,抖起狠来,不管这些的。”胡氏望了望院门口,有些焦灼,“他是领兵打过仗的人,不怕见血,功夫又好,听说他那腰里,常年缠着一把软剑,随时都能拔出来的。”

    会抖狠,会功夫,还带着剑?矮胖年轻男子打起了退堂鼓:“那……要不今天就算了,我们下次再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