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惆怅着,戴佩兰走了过来:“姚将军,宁惠夫人说有急事,要去寻访一位老友。这天都黑了,她怎么还赶路?不能派个奴仆去?”

    欧阳晟定了定神,道:“那位朋友性情古怪,若非她亲自去,只怕什么都不会说。”

    原来如此。戴佩兰点点头:“那你快回去吧,万一让人发现,会受罚的。”

    “可有人护送你回家?”欧阳晟关心了一句。到底是叶雨潇的救命恩人,姚鹰的未婚妻,她的安全,他得保证。

    戴佩兰朝外一指,那里有两名侍卫,是叶雨潇配给她的。许是感受到“姚鹰”在关心她,她的脸不由自主又红了。

    欧阳晟怕再待下去,戴佩兰愈发真把他当成了姚鹰,赶紧与她告别,骑马离去了。

    叶雨潇带着几个侍卫,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沙昂山脚下。

    欧阳晟并未告诉她具体位置,但她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这里荒无人烟,仅有一栋茅草屋。

    她出发时,是明月高悬,在屋前下马时,亦是繁星满天。几名侍卫甚是佩服她的毅力,不等她吩咐,便拴马的拴马,敲门的敲门了。

    破旧的木门很快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的正是谭十召。

    叶雨潇笑道:“师傅,我还以为你跟那些隐世的高人一样,要故作高深,非三顾茅庐不开门呢。”

    谭十召手举着一盏油灯,照亮了她的脸:“你叫我师傅了。”

    “那又如何?”叶雨潇道,“你不是我师傅?”

    “你叫我师傅,必定是要坑我。”谭十召肯定地道。

    “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叶雨潇满口叫屈,“倒是你,挂着我师傅的名头,却从不肯教我。”

    谭十召侧身让开了路:“你先进来。”

    叶雨潇进了屋,四下一看,屋内简陋得很,仅一桌一椅而已。她不等谭十召招呼,老实不客气地占了唯一的那把椅子。

    谭十召后脚进来,道:“你尊师重道四个字,学到哪里去了?”

    叶雨潇指了指桌子:“师傅是长辈,得上座。”

    谭十召懒得跟她打嘴仗,把油灯朝桌上一搁:“说吧,有何事求我?”

    “师傅真是料事如神!”叶雨潇冲他竖了竖大拇指,“我想听你讲讲呼延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