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记好了,没事儿千万不要想着去谋害颍川王妃,因为总有求着她的时候。”

    “嗐,颍川王妃治病救人,就跟活菩萨似的,谁会去害她?你以为我们都跟杨家人似的,蛇蝎心肠?”

    邵氏听着这些话,又是生气,又是臊得慌,赶紧让人抬起杨淑慧,上了自家的马车。

    杨淑慧的肚子被自己捅了个窟窿,刚才又被围观的人粗暴地丢出来,这会儿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很。适才人多,她还一直强忍着,这会儿到了马车上,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母亲,明澈医馆不收我,我该怎么办哪?我不会就此死了?”

    邵氏此时心烦意燥,不耐烦地道:“这还不是都怪你,你说你,模样生得不错,琴棋书画也都精通,怎么就是拢不住李世子的心呢?你要是能把他勾得紧紧的,哪需要费这么多事?”

    杨淑慧到底不是邵氏亲生的,不敢顶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邵氏缓了口气,道:“别哭了,这天下的医馆又不止明澈医馆一家。她们不肯收你,咱们找别人去。我就不信,偌大一个京城,就找不出一个能治你的大夫来。”

    杨淑慧觉得有理,放下了心来。

    可她没想到,京城的确是偌大一个京城,可是,她们还真没找出一个能治她的大夫来。

    准确地说,是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治杨淑慧,因为京城所有的医馆,此时都已经听说了杨昭仪谋害叶雨潇的事,没有一家肯收治杨淑慧。

    对此结果,邵氏感到震惊又气愤,站在一家医馆的门口,与那大夫理论:“你们到底收了颍川王妃什么好处?我们拿着银子来求你们治伤,你们却不肯收,难道你们跟银子过不去?”

    那大夫却道:“我根本不认得颍川王妃,又何谈收她什么好处?只是我跟颍川王妃一样,也是个大夫,你们这种人,连大夫都害,我怎敢给你们治伤?万一我哪里没留意,不当心得罪了你们,你们也给我投点毒怎么办?这种冒风险的事我可不敢干,给多少银子都不行。”

    邵氏没想到,她到哪儿都受奚落,气得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杨淑慧满心绝望:“母亲,这是咱们找的最后一家医馆了,现在该怎么办?”

    邵氏别着脸,没作声。她很清楚,杨家如今落魄,她应该放软身段,到处去跟人说好话。可是,直到昨天,她还是高高在上,风光无两的参将夫人,后宫最为得宠的杨昭仪的母亲。今日忽然从天堂跌下地狱,如此大的落差,让她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无法适应自己新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