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十召的这张嘴,还真是毫无遮拦,怪不得欧阳晟不肯来找他看病了。光口无遮拦,倒还是小事,关键是叶雨潇一听见他这歪了十万八千里的话,心里就凉了一半:“师傅,王爷分明是病了,你却认为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看来你不会治这病呐?”

    “病了?”谭十召望着她和欧阳晟,笑得很暧昧,“你们既然来找我,又何必掩饰。不就是为了‘助兴’,销魂蛊用多了么?”

    助兴?销魂蛊?这应该是智牙斯的杰作吧?毕竟欧阳晟曾是他的男宠来着。叶雨潇恍然大悟:“那……”

    欧阳晟也猜出了缘由,生怕叶雨潇把小官的事讲出来,果断地抢了话:“怎么治,快说!”

    “不必治。忍着疼,夫妻敦伦多来几次,自然就好了。”谭十召满脸都写着幸灾乐祸。

    这么疼,还夫妻敦伦?太残忍了。叶雨潇顿生同情。哎,不对,他们又不是真夫妻,哪来的敦伦。

    欧阳晟瞥了谭十召一眼:“齐王府的良医所正好有个空缺,不如让你去顶上吧。”

    谭十召马上收起了表情:“算你狠。”

    他转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粒药丸:“温水送服,服后可能会忽冷忽热,昏昏沉沉,夜里记得留人照看,免得回汗伤风,添了别的病症。”

    叶雨潇替欧阳晟接过药丸,闻了一闻,这东西应该是由好几种草药和昆虫混合制成的,但她连一种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叫谭十召一声师傅,一点儿不吃亏,只可惜这位师傅太藏私,什么都不肯教给她。

    欧阳晟就着叶雨潇的手,看了一眼药丸,问谭十召道:“可会有后遗症?”

    谭十召刚才被欧阳晟恐吓了一番,这会儿十分老实,一句玩笑也不开了:“不会。但一个月内不可行房,不然有可能会终身不举。”

    方才还让他靠行房来治病,这会儿却又跟他说一个月内不可行房!欧阳晟穿好裤子,踹了他一脚,方才告辞。

    在回去的马车上,叶雨潇按捺不住好奇,问欧阳晟道:“谭十召那么怕进良医所?”

    欧阳晟斜靠在垫子上,微微地闭着眼睛,道:“他不是怕进良医所,他是怕进了良医所,就得留在京城了。”

    “留在京城有什么不好的?”叶雨潇还是不明白。

    欧阳晟想了一想,道:“他仿佛有个意中人,那意中人不在京城,又死活不肯随他走,他只能自己跑勤点了。”

    原来如此。叶雨潇想起暗恋谭十召已久的顾如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回到平南王府,各处已经熄灯落锁,白太妃也早已歇下了。

    叶雨潇揣着那粒药丸,问欧阳晟:“去你书房?”

    “你见过洞房花烛夜在书房度过的?”欧阳晟斜瞥着她道,“不要本王去了一趟扈祁,你就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