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洗手消毒,跪坐到欧阳晟身旁,一秒钟切入了工作模式,表情认真,不苟言笑。

    她用镊子夹起纱布,再用酒精擦去了残留的药膏,以便把缝线看得更清楚。

    不知欧阳晟昨晚是怎么睡觉的,缝线的地方似乎被压挤过,有些红肿了。

    叶雨潇伸出手去,轻轻地按了按,问道:“疼吗?”

    她的手冰冰凉凉,触碰在紧实而有弹性的皮肤上,就像是冰水忽然滴入滚烫的铁板,滋地一下,瞬间就沸腾了。欧阳晟颇不自在地别过头去,把脸贴在了枕头上。

    叶雨潇看了看他红到滴血的耳根,表情淡然,声音毫无起伏:“医者眼中无男女,你不必害羞。”

    她眼中无男女,可是他有!欧阳晟忿忿地想着,绷紧腰腹,悄悄地把身子朝上抬了一点。

    “到底疼不疼?有没有肿胀感?”叶雨潇又问了一遍。

    可欧阳晟不但没有回答她,趴的姿势也越来越怪异了。

    “为什么不趴好?”叶雨潇皱眉看了看他几乎快撑成拱桥的身子,忽有所悟,从医箱里翻出一块纱布,丢给了他,“你侧躺吧,背对我。”

    她这是发现他的异样了?原来在这世上,还有比后臀受伤更丢脸的事!欧阳晟敛着眉眼,烫手的臊红却一直从脸蔓延到了脖子根。

    他按着那块纱布,小心地翻身侧卧。但纱布太小,还透光,无论他怎么遮,总有部分会跑出来。他只好不停地左挪右挪,生生急出了一身汗。

    “到底疼不疼?你再不说,我只能把线拆掉了。”叶雨潇催促着,心道这男人肯定未经人事,不然不会这么敏感羞涩。

    欧阳晟稳了稳呼吸,但却控制不了紧绷的声线,哑着嗓子道:“不疼。”

    “真不疼?”叶雨潇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欧阳晟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不疼,他不敢说谎。万一伤情恶化,叶雨潇还得多来几次,他吃不消。

    “行,那暂时没有大碍了。”叶雨潇道,“清淡饮食,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如果没有异常,七天后拆线;如果反复发烧或者伤口肿痛,随时找我。”

    欧阳晟微微含着胸,把脸藏在一片阴影中,没有回应她的话。

    还害臊呢?叶雨潇瞅了他一眼,收拾好医箱,起身离去。

    欧阳晟听着脚步声消失在帐门外,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爬起来穿好衣裳,盘腿坐着,想要静一静心,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来,只得冲出营帐,挥剑砍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