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如此,那更要去给武安侯夫人看病,一验真假了。叶雨潇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说服孔明珠,耳旁忽然传来欧阳晟责备的声音:“你也太不懂事,孔七小姐这般阻拦,想必是因为武安侯夫人的病见不得人,你又何必让人家为难。”

    “你的病才见不得人,你们全家人的病都见不得人!”孔明珠的脸瞬间涨红,再不复方才的镇定,竟有了点泼妇骂街的架势。

    叶雨潇瞧着孔明珠恼羞成怒的样儿,心中忽然一动,凑上前去,低声说了几句。

    孔明珠听完,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见不得人的病就那么几种,症状又有相似,随便蒙就行了。这不,让她蒙对了。叶雨潇当即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你当我稀罕给你娘看病?我不过是担心你编造谣言,坏我医名罢了。但我现在不怕了,只要你敢到外面乱讲,我就把令堂的病写成话本,交给说书人,让他到处宣讲去。”

    熙朝人大多不识字,听书是市井民众最爱的娱乐方式之一。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涌入大小茶馆,听说书人讲故事。如果武安侯夫人的病经由说书人的嘴讲出去,不出三天,就要被传得绘声绘色,可比孔明珠专门派人去传播谣言的效果强多了。

    孔明珠方才涨红的脸,一点一点地变白了:“叶雨潇,你好狠辣的手段!”

    “过奖,过奖。”叶雨潇笑眯眯地道。

    “你不是要给我娘看病么,还不快走?”孔明珠满心恼恨,却又不得不让出路来。

    “你刚才没听清楚是怎地?”叶雨潇诧异道,“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写话本大概比给你娘看病轻松多了。”不好意思,她这人受不得气,态度太差,没法好好谈。

    欧阳晟目光一转,唇角一勾:“我麾下有幕僚擅长这个,除了说书,还能编成戏。”

    “如此正好!”叶雨潇挽起欧阳晟就走。

    孔明珠咬了咬牙,追了上去,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二位道歉,还望叶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移步为我母亲瞧病。不管能否治好,武安侯府绝不会传出任何对夫人不利的话。”

    哟,这耳光说扇就扇,看来终于晓得厉害了?叶雨潇的心气儿终于顺了点,故作勉强地皱了皱眉头:“好吧,虽然你心眼黑脾气坏,但看在你孝心一片的份上,我就辛苦走一趟吧。”

    她心眼黑脾气坏?孔明月掐了掌心好几下,方才把这口气忍了下去,上前带路。

    跟平南王府比起来,武安侯府实在是小得可怜,甚至比不上曾经的齐王府,几人没走几步路,便到了地方。

    孔明珠停住脚步,对欧阳晟道:“到底是女人家的病,还请欧阳大人在厅内稍候,我领叶夫人去内室。”

    欧阳晟应了,叮嘱叶雨潇:“若她们欺负你,你赶紧吹哨。”

    到底是谁欺负谁!孔明珠忽然觉得挺委屈,恨不能瘪一瘪嘴。

    叶雨潇跟着孔明珠进了内室,候在碧纱橱外,等着她进去通报。

    孔明珠快步入内,小声地向武安侯夫人解释,为何叶雨潇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