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伸出柔荑挑起她的下巴,在清音愕然的目光中,笑道:“会写字作诗么?”

    清音记得她当时与九娘说她身边缺个会写字作诗的丫头,难道仅仅是这个原因?

    “稍微会点。”清音答,事实上她自幼便饱读诗书,十岁便能吟诗作赋,至今为止,琴棋书画已是无一不精,但在未清楚白玉的真正目的时,她并未如实相告,经历之前种种磨难,已然让她很难再去相信一个人。

    “那么,救你就是对的。”白玉眸中有着笑意,放开她的下巴,滑向她的手臂,在她洁白无瑕的手上摸了几下。

    清音脸不自觉微抽搐了下,内心别扭地缩回了手。

    白玉笑意盈眸:“清音丫头,你这手有点糙,要好好保养方可,奴家那有上好的护手红玉膏,待会儿奴家让烟儿给你拿来。以后啊,你就好好在奴家这楼里待着,奴家绝不让你受一丝的委屈。”

    她表现得未免太讨好,清音心下一沉,不由古怪地多看了她几眼。

    白玉将她防备的眼神看在眼里,掩唇嗔笑:“你这什么眼神?敢情以为奴家对你有那方面的兴趣?”说着伸手掐了下她的嫩腰,“小孩家家的,脑子里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清音未来得及躲闪。

    “姑娘。”

    烟儿的到来,使得清音微微松了口气,在白玉侧转脸的当儿,清音悄然把领口往上提了提。

    “姑娘,九娘让我来告知你,卞公子又下邀请帖来,邀您去北园赏花。”烟儿道,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美人儿,见她望来,轻哼一声,神色比她还傲。

    白玉神色略有不耐烦,“你去和九娘说,奴家脚伤未好,下次再说吧。”

    烟儿蹙眉道:“姑娘啊,九娘说了,您这个月已经拒绝卞公子三次了,他邀您去翠玉崖野宴,您说怕蛇虫拒绝了,邀您去参加诗会,您说头疼拒绝了,邀请您去踏青,您说人多拥挤拒绝了,九娘说这次您再拒绝,她这红袖坊干脆倒闭算了。”

    白玉美眸一斜,没好气道:“直接说不能拒绝就是了,非得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不可,你是九娘的传话筒么?”

    烟儿小脸禁不住浮起委屈色。看,开始给她甩脸子了,一定是这清音死丫头把她家姑娘给蛊惑了。死丫头,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整你。烟儿恨恨想。

    见她噘嘴悻悻,白玉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便安慰道:“罢罢罢,奴家去就是了。”刚说完,眸忽闪过一抹光芒,“等等,烟儿,你去和九娘说,要赏花我们坊中花园也有。奴家准备在花园设宴招待卞公子,看他愿不愿意来?”

    “是。”烟儿正要走,却被白玉唤至身前,咬耳朵道:

    “如果卞公子要来,你就偷偷到他府中给他娘子传口信,说他来红袖坊了。”

    烟儿闻言有些惊讶,这红袖坊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卞公子家的娘子乃是母老虎兼妒妇,她家姑娘这是嫌日子过得太惬意,要给自己找点麻烦解解闷儿呢!

    “是,奴婢这就去。”烟儿笑嘻嘻道,其实她也很闷想看看戏呀,因此她和白玉一拍即合,欢欢喜喜地去给九娘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