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丽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许婆子一看来者不善,这种时候就不能示弱,只要她稍微往后缩,那许婆子和许爱秀就能爬到她头上来。

    要的就是比许婆子更理直气壮,反正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许婆子占他家便宜简直没完没了,而且每一次都闹得大张旗鼓的,许婆子每回走的时候,都昂首挺胸的,好似能从许老三家搬东西走,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一样。

    “许爱水,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门关上!家里那点东西都是给妈治病救命用的,我奶这是想占我家便宜的老毛病又犯了!”许爱丽冷喝一声,连名带姓的喊人。

    许小弟微微一愣,完全被她的气势给压倒了,竟是直愣愣的把主屋的门给关上了,他还堵在门口,好似真的防着许婆子一样。

    “丽丫,你别这样,咱好好说。你把妈气晕了,做了错事儿,但现在这种时候,我找奶过来也不是为了怪你,而是想要带妈去医院看看。你不要瞎胡闹了。”

    许爱秀立刻站了出来,她没那么大嗓门,语气不冲,听着还有理有据的,显然这一手正直装得极妙,瞬间就在村人面前拉起了印象分。

    许老三家的大丫头一向懂事,果然如此,是个识大体的,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呢。

    许爱丽直接冲着她啐了一口:“呸,少给我装。你根本不是我大姐!我大姐才不会去老宅找人呢,村里的干部都很正直热心,哪一个不能找,你非得绕远路去老宅。往常爹在家都是直接找根叔,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半个多月一直往老宅跑,捧着奶奶和小姑,还把家里的米和肉拿去老宅讨好他们。”

    她口中的根叔是大队书记葛长根,办事公道,村里人都信服他,之前三房分家就是请的他来当见证人,他还帮着三房说了不少话呢。

    许爱丽的怼言怼语并没有结束,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程度,把以前许婆子做过的事儿都抖了出来:“你也是想瞎了心了,你从小奶就看你不顺眼,还经常偷偷掐我们,不让我们告诉妈。现在你去讨好她,这会儿看着对你笑脸相迎,等你把家里的东西掏空了,她肯定会变脸揍你的,拿着笤帚追着你拴,可不是小时候掐两下就算了的!”

    “对呀,我说怎么最近常看到秀儿往许家跑呢。我还说白素琴这是想把孩子托付过去了?”

    “屁的托付,我要是素琴,一辈子也不回去。许老太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再加上许家那一家子妯娌,哪个是好惹的,孩子托付给他们家,就是送进狼窝了。”

    “哎呀,这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怎么还跟孩子过不去啊,这可是她亲孙女啊!”

    “亲孙女咋了,许老太不是出了名的不把孙女当人看嘛?那一家子女人除了她这个老太,和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小闺女,其他的哪里能当人看啊,都是伺候她俩的丫头!”

    ……

    看热闹的人唧唧喳喳的,很快就探讨起来了。

    还有几个被许婆子得罪过的老娘们儿,直接扯着嗓子嚷了了起来,话说得叫一个难听啊,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眼看周围人说得越来越过分,许婆子的脸色都青黑一片,心里早就把许爱丽母女俩骂得狗血淋头了。

    这死丫头等着,迟早要打死这个赔钱货。

    “我的天爷啊,这丫头是头白眼狼啊,你们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我从儿子家拿点东西怎么了,没我哪来的你爹,哪来的你啊?你少给我胡吣,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这臭丫头把她娘给气晕了,现在讲这些歪理,就是不让我们进去看。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幺蛾子,老娘我玩心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喝骚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