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的情形,武福珠浑身发抖,把见到李常在之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惠妃也不言语了,像是在思忖什么。

    “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武福珠凑近了道,“现在皇上连毓秀斋都不来了,宫里到处都说我失心疯了,你知道我没有的。只要姐姐肯让我见皇上一次,我都能解释清楚!”

    惠妃神色微变:“你跟皇上解释什么?”

    “我说,是那个贱人拉着我下的水,她、她……”武福珠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她才发现,不论怎么解释,追根溯源,最终都会查到她给李辛娆下药这件事上。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她根本没什么好辩驳的。

    惠妃轻声安慰道:“妹妹,你且好生休息着,待皇上气消了,自然会召见你。”

    说罢,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准备离开。

    武福珠神情一滞,还想上前挽留,却见徐才人、张/宝林都往后退出很远,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样,面上还是笑的,眼底却藏着淡淡的嫌弃。

    “你们……”武福珠慌乱地扫过每个人的脸,“大家都是好姐妹,你们一定要帮我!宝林妹妹,你不是说还要送给我几匹料子吗?”

    张/宝林有些为难:“这……”

    “福珠妹妹!”惠妃有些不耐烦,低声呵斥,“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皇上那边我会替你说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千万不能再失态了!”

    武福珠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她被吼得愣了一会儿,才踉跄着坐下,喃喃着:“好,惠妃姐姐,我等你的消息。”

    惠妃带着几个人走了,只剩下武福珠呆呆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怔神。

    “贱胚子,手脚利索些!”

    下奴司的嬷嬷向来以严厉著称,此时她正翘着二郎腿,边嗑瓜子边用鞭子挥打在宫人身上。

    被送来这里的宫人全都是犯了错事的,主子不便或懒得管教,就送来让嬷嬷们调/教。还有些罪臣的后代、有罪籍的下人,也一并都关在这里。

    “怎么,曾经服侍过先皇后,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嬷嬷一鞭子抽下去,女子登时跪在地上,脊背痛得弯成了拱虾。她的脸也盖满了红色的掌印,只有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明亮。

    “你还敢瞪我!”嬷嬷更来气了,想着这贱人出身不俗,现在却屈服在自己的鞭子之下,有种特别的快感,“我打死你都没人知道!”

    她揪着女子的头发,把她拖来拖去,想听她磕头求饶,却始终没等到。女子痛得涕泗横流,却始终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