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方才气急败坏,现在静下心来,又开始观看蔡文姬的表情,但见到蔡文姬凝神细看的惊艳表情,心里更是难平,他当然不想再次在美女面前丢了风度,便撇开诗词,轻声指着那副《会稽铭文》道:“文姬妹妹。你看这副书法如何?”

    “大气磅礴!令人赞为观止!”蔡文姬朱唇轻启,小声赞道。

    荀攸也点头赞道:“李丞相笔法犀利,尤其是这:皇帝并列、兼听万事……哇!实在是书法中的精品!”

    卫仲道却是没有理他,只是转头不屑地对刘辩道:“王爷,你以为如何?”

    “嗯?”刘辩正在观看,却不想卫仲道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看到他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由有点发怒,“哼!字是好字!可惜一夫诳惑!”

    蔡文姬对这书法可谓是钟爱有加,爱屋及乌,闻听刘辩出言侮辱李斯,不由立即怒目朝着刘辩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刘辩冷声道:“李斯以闾阎历诸侯,入事秦。后来,斯为三公,可谓尊用矣。而李斯不务明政以补主上之缺,却持爵禄之重,阿顺苟合,严威酷刑,废适立庶。后被五刑而死,观察其本,实在是一夫诳惑,国丧身诛,本同末异之流矣,其字当然不以为楷!”

    刘辩的话很明白,一个凡人,得到皇帝的重用,不思好好治理国家,反而实施严刑、重税,搞得民不聊生,而且废长立幼,最终五马分尸而死,实在是一个狂夫,字写得再好,也不能成为世人的楷模!

    刘辩的话仿佛是在暗示自己,自己本应是皇室的“法定继承人”但是,现在就有些像李斯这样的人想要废长立幼,到时候,他们会死的很惨!

    众人听罢,不由相继低头沉思,蔡邕当即收起字画,甩手放置于案几上,“荀侍郎,此字端的是其烂无比!本官不会带与刘焉,你且收回去吧!”

    “这!……”荀攸也是懊恼万分,自己费尽心思搞到的一副绝世孤本,此时却成了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不由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处理。

    “咳!”刘辩这个死不要脸的见到此幕,不由心中一喜,“呵呵!这字画倒是个好东西,如果本王时时能够看到,倒可以鞭策自己唯闲适用、唯才是举!”

    “这!……”荀攸听到这里哪能不知道刘辩的意思,于是赶紧上前捧起《会稽铭文》,“王爷不弃,就请收下……”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拜拜!……叭(飞吻)……”

    “我靠!”刘辩一面往回飞跑一面捂着怀里的宝贝书法,“娘滴,这要是穿越回去,这幅字最起码可以卖个几千万的天价!”

    “这王爷……!”蔡邕心中已经对这个贪财好色的小王爷充满了好奇,这家伙说:“拜拜是什么意思?”

    “完了!我们上当了!”荀攸不愧是有名的军师,见到刘辩拿了东西咧着嘴撒腿就跑,不由哭笑不得,“这幅宝贝字画彻底完了!没想到自己一个30多岁的人倒被这个10岁不到的小王爷给耍了!”

    而此时蔡文姬却有点茫然,“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有时候他就像一个野兽、有时候还像一个智者,尤其是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老师!明日您就要去蜀国,学生就回河东了!”卫仲道此时也已经心灰意冷,不由告辞了蔡邕,第二天一早,带领家丁离开车队,径直走了,就连蔡文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三国时期,军队经常打仗,所有的军用器械几乎都是木制的,有许多物资不能随身携带,大多数都是就地取材。所以,军队中有大量的能工巧匠,不一会,陈宫就召集了一百多名巧匠在院子里集合待命,而另外的士兵都被派去砍伐树木。

    刘辩回到院落,一看蒲元正在埋头锯木头,于是愣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