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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只大雁让他吃了,第二只养着未免有些孤单,干脆也在御花园烤了。

    琼楼金阙间升起袅袅炊烟,他吃得兴高采烈。

    夸你出征一趟归来,厨艺见涨。

    你从不做亏本生意,把人喂饱了,顺道就把亲事也办了。

    吉服是早就给他做了的。

    他发乌肤白,眸子漆黑,颈项修长,这些年下来,让你喂得丰润许多,早不见了当年瘦骨嶙峋的模样,却更衬红色,回眸时艳得惊人。

    说来奇怪,这人年纪渐长,便气势愈盛,平日里明明含笑,却不怒自威,只略略一眼看去,便要教人俯首,那身朱红的官服早就成了威慑的代名词。

    可如今穿了这一身红,眉目间却柔情缠绵更甚,略一低眉,便勾了人的魂儿去。

    你许久不见他,竟许久才回过神来。

    看得江疑问你:“可是不妥?”

    你咳嗽一声:“没有,只是随便看看。”

    转头便将那些宫人都哄走,亲手给他束发描花钿。

    他仰着头任由你摆弄,说:“哪有成亲前亲自给人打扮的道理。”

    你一手握着笔,一手捏着他下巴:“别动,一会儿给你画个王八。”

    他就在镜前瞧着你,展颜而笑。

    你描过了花钿,心又漏跳了半拍,让他看得有些心神不宁,又给他束发,嘴上倒嘲笑回去:“还没成亲呢,盯着看什么,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害臊的。”

    他却忽得道:“萧元骐,你穿吉服……还挺俊的。”

    那漆黑温润的目光就这样静静瞧着你。

    你在他眼底瞧见了自己。

    竟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