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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无决神色坦然平静:“此事是臣一手策划,若有责罚,也应由臣一力承担。”

    你却思绪纷扰,压根没有罚他的兴致,只随口嘲讽:“你一心保他,朕倒像是要江疑命的暴君了。”

    宁无决这根直白的木头,并不知道给个台阶就下的道理,一本正经答你:“臣当初听闻圣上曾扬言,若有一日捉到江疑,要剥皮拆骨,这才心生此计……”

    没错,你从前怒极了是说过这话,可见他险些没了命,也就忘在了脑后,如今让宁无决揭出来,脸倒被自己打得有些疼。

    你很想让他闭嘴。

    “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你冷冷截住他的话头,“一个俘虏罢了,朕倒也没放在心上。”

    你想这就该就此打住了。

    谁晓得宁无决沉默片刻,竟冒出一句:“臣截走江疑后,您冒雪追了一夜。”

    这也没错。

    江疑逃离后,你驰马冒雪,循着马蹄印追了一夜,只为追回你的俘虏,直至所有痕迹都被大雪掩埋。

    现在你眼神叵测地打量着宁无决,已经开始考虑该落个什么罪名。

    你不太想让宁无决活着了。

    但更令你烦躁的是。

    车驾外传来了一声慢悠悠,清淡的声音:“微臣江疑求见。”

    臣子拜谒原本应当由宦官传话引见的。

    但出巡车马之上传话不便,再加上江疑接连几日都在你的车上,他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直接来了,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你和宁无决同时僵硬了片刻。

    宁无决反应比你还快,低声告罪,利落地带上面具,一个鹞子翻身,竟从窗口窜了出去。

    而江疑一挑帘,就这样进来了。

    你这一刻倒希望自己是宁无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