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骐。”他去了姓喊你。

    你“嗯”了一声,垂眸继续灌自己酒。

    你们闲话了一夜,你喝了许多酒,醉得不分东南西北,却至今都能记得他每一句话。

    他说你我若非今时今日,也许能是一对挚友。

    他听你说了塞外风光,又心驰神往,说想跟你跑马去。

    他同你桌上拆招,到底趁着你心神不宁,从你手底下夺了几杯酒水,有些得意地笑倒在桌上,你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被劝降了。

    天既明时,他困倦倚在榻上打瞌睡,你便起身披上斗篷欲走。

    却无声无息被拽住了斗篷的一角。

    “你能否……放过顾瑢。”他低声问。

    顾瑢是他旧主的名讳,他直白地说,也这样直白地问。

    显然已不是出自顾瑢臣子的姿态。

    这一夜的醉意,就这样散去的无声无息。

    果然是煞费苦心。

    “若我说不呢?”你嘲笑似的瞧着他。

    他收回了手,就这样翻了个身,无声无息地睡去。

    两日后,身为俘虏的江疑,就这般消失在你的军营里。

    他逃了,而你终于确信,他早就有本事离去。

    而弥留在军营里,只为了那一夜的长谈,而那一夜的一切谎言,自然也都只为了最后一句。

    放过顾瑢。

    18

    你如今将这一段拿出来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