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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得晚了。

    他向来贪懒,睡醒了又怕冷,要你下去给他拿衣裳。你拿回来了,他还要抱着在被褥里暖一会儿,才披一件起来。

    饭要用小案端到床边,只有简单的粥水,一壶粗茶,他睡眼惺忪地喝,懒洋洋地盯着粗瓷杯发呆,眉眼迷蒙上片刻,才能缓过这晨起的倦怠来。

    这一觉睡过,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哪儿都不一样。

    你细细去寻找踪迹,只在江疑慵懒的眉眼间,寻到一缕春潮回涌,细细看去,又寻不到踪迹,待清醒了,他便照惯例洗漱更衣。

    他今日又要各处周旋,怕是一天都见不到。

    你犹不甘心,趁他穿衣偷偷瞧他。

    他的模样你看了好几年,每次都觉得标致俊逸,却从没像现在这样。

    瞧一眼,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眉毛眼睛,腰肢身型,无一不恰到好处,连锁骨都有了截然不同的精致,白衫裹上他清瘦的轮廓,宽宽的一抹腰带束上,越发显得挺拔优雅,后颈半截红痕却越发招摇,艳色几乎要从骨子里溢出来似的。

    你着了魔似的,不敢多看。

    江疑仿佛没瞧出来你不对,背对着你说:“这茶不错,你尝一尝。”

    你不敢多看,在门边儿烧火棍儿似的立着喝茶,一饮而尽。

    江疑懒洋洋问你:“喝出茶里的桂花没有?”

    你“嗯”了一声。

    江疑便笑着说放屁,这时候哪来的桂花。

    你让他戏耍了,却恼不起来。只见江疑披上艳色的外袍,终于慢悠悠凑到你面前,没大没小地拿扇子敲你:“看够了没?”

    那双笑意盈盈的眸近在眼前,你让他蛊惑了似的垂头。

    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他便红了耳根,脸上翻起霞来,手上一松,扇子都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