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样明天要几点起床啊?」我偶尔会和孙奕谦在睡前讲电话,在那本是和尤祈聊天的时间。

    「大概六点半吧。」孙奕谦说:「我跟朋友约七点集合。」

    「真好呀——我也好久没出去玩了。」我噘了噘嘴,可怜兮兮的语气道:「你好好享受啊,连同我的份一起。」

    「好啦别难过了。」他笑了笑,「我下次可以去M市找你玩啊。」

    「你来M市我可没办法当导游喔。」我说:「在M市没有车等於没有腿。」

    「那个简单,租一下就好了。」

    「那行吧,我们到时候再约。」今天的进度差不多了,是时候当个仙杜瑞拉,我哄道:「你早点睡吧,不然明天爬不起来。」

    「我还好啦,没那麽早睡的。」他如我意料地挽留。

    我按亮手机萤幕,已经凌晨一点了,我打个哈欠说:「可是我要睡觉了啦,要是我明天爬不起来找你负责喔。」

    孙奕谦轻笑,问:「明天要叫你起床吗?」

    「嗯……好哇。」我笑说:「那我明天就交给你负责了喔。」

    「这麽撩的吗?」他边笑边说,说完还笑了好一阵子。

    我也随他一起轻笑几声,然後互道晚安後挂断电话。

    聊天室里显示通话时间为四十分钟,我嘴角残存着笑意,好像又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光,与孙奕谦聊天时,总能让我感受到他的稳定与肯定。

    情场上的推拉固然有趣,可是就像在走钢索一般,心悬着。

    我想,蒲公英该找个落脚处了。

    医院实习时,我了解了戒毒门诊的细节,简言之就是鸦片类毒品成瘾者,到院服用美沙酮,辅助戒毒。

    我忽然觉得,尤祈就像吗啡,与他接触时,那些悸动让人如痴如醉,让人耽溺其中,而我是渴望他的毒瘾者,在独自熄灯的夜,我必须刻意不想念。

    幸好,我找到了我的美沙酮。

    午餐时间,我看见孙奕谦传给我两张照片,一张是yAn光明媚的森林照,一张是他站在巨石上的独身照。

    我简单回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