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懒懒地靠着大石,死气沉沉,再没对生命的执着,只望死亡快点来临,胃越来越痛,却似没了知觉,还在看着冉冉高升的一轮骄阳。

    太阳啊,求你帮我保佑朋友们一世平安,还有我那从未见过的爸爸妈妈,也保佑他们身体健康,这辈子我有太多太多愿望没有实现,或许真的是命该如此,但我心中无怨,只求你帮我完成这最后两个愿望。

    乐舒,对不起,当年你救我一命,又相伴数年,是想让我好好活下去,我却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现在还因忍不住疼痛再次走上自杀的路,你可会后悔救了我?

    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

    也别难过,若真有轮回,咱们来世再做姐妹,我会等着你的。

    嘴边滑过一丝微弱笑意,眸子缓缓闭上,原本就有气无力的身子如泄气的皮球,完全松懈下去,耳边还能听到悦耳的鸟叫声,却再没力气睁开眼去看,说好不再去想的人,这一刻却还是萦绕在脑海,司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天呐,你们快过来,她怎么了?”

    “好像……死了?”

    “快报警……!”

    在夏文娟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确定不是恶作剧后,先是呆木,再拿起包包冲往医院。

    “不会的……呜呜呜不会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会有胃癌?而且清颜绝不可能自杀的呜呜呜,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门外,乐舒听到夏文娟这番话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庞煜怀中,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夏文娟的电话,竟是真的,疯了一样推开庞煜跑屋里趴伏床上,那张已然没了气息的脸,的确是清颜,摇摇头,掏出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名字拨打电话,随着铃声响起,木讷地扭头。

    床头柜上,黑色手机散发着幽蓝光芒。

    趴在床边的还有泣不成声的白棉,虽说她跟柳清颜还不是很熟,可也经常通过网络聊天,这忽然说死就死了,心中焉能不难受?

    “呜呜呜乐舒,清颜她死了,呜呜呜她怎么可能就死了呢?呜呜呜呜!”语毕,夏文娟将脸埋进了清颜冰凉的手心里。

    乐舒抿抿唇,没有跟着嚎啕,瞪大的眼眶血丝密布,察觉到床尾一张有些皱褶的信纸,乐舒两个字煞是醒目,一把取过细细默念。

    ‘给我最亲爱的朋友乐舒,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去到了另一个世界,请你不要难过,我本就没几天可活,不过是提前结束痛苦而已,乐舒,你曾不止一次问我,当年为什么要选择轻生,本想将这些秘密带进坟墓,但现在我不想再隐瞒了……’

    “吸!”看到一半,乐舒倒抽了口冷气。

    白棉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司雅,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但害她痛失孩儿,还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面对那么多痛苦,死一万次也不足够偿还她的罪孽。

    庞煜站到乐舒身后,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眉宇间出现个川字,原也是打算蜜月回来后就跟乐舒说说白棉当初遇害一事,现在就更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了,声音低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个朋友的妻子被人迫害流产一事吗?那个人就是白棉,幕后主使就是司雅!”

    乐舒听到了,但没什么反应,只是表情冷得骇人,信里记录了清颜所有不幸遭遇,包括不久前她被司雅绑到某个别墅观看司炀的春宫秀,这群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