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原凯没再强迫过她,甚至一反常态,对她非常用心,以为终于得到谅解,都想着以后结婚了,会尽自己最大所能去对他好,谁知中秋后没多久,就看到他挽着田露向家长们宣布恋情,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已经不愿去回想了,说起来她和他,也没正式交往过。

    但终归也算初恋,就是现在看着他们,都很难淡定自若,或许那个女人不是她的亲表妹,也不会过多郁闷吧?

    至于为什么会闹到重案组人尽皆知,就更无语了,原家的确属于豪门世家,原凯还被评为n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人中龙凤,加上从小到大,二姨对她这个外甥女比对亲生闺女田露要亲近得多,十几二十多个兄弟姐妹也爱粘着她多一些,让田露一直都不服,所以得到原凯的青睐后,都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起先每天都会开着原凯送她的跑车到局里招摇,给组里成员买各种高级食品,一开始都很欢迎她,直到真相浮出水面,全都表示警局不再欢迎她踏入。

    好吧,乐舒承认,她是个好面子的人,好到了挖走墙角的亲表妹打着姐妹情深的名义天天来报道也没表现出过不快,实在是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

    来到监控室,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自动被清除,问“还没审出来?”

    “嗯!”顾何夕撑着桌子瞅着屏幕上少年冷哼“放心,咱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大不了继续加班,明早之前必须知道另一个人在哪里。”

    负责审讯的是刘燕,问了几次,不耐烦的扔下笔,环胸重复“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家属的联系方式……”

    少年吊儿郎当摇晃翘高的腿就是不说话,一副‘你奈我何’的嚣张态度。

    另一边,六姐婚介所,刘爱云刚下车就被周遭透着腐烂气息的脏乱环境弄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难民窟嘛,居然还有人在路边摆摊,不是没见识过这种场景,但从不会踏足,想不到那个女警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可谁让那孩子就看上人家了呢?毕竟是个经历丰富的过来人。

    知道若想促成这段婚姻,第一印象颇为重要,眉毛舒展开,屏住呼吸笑意盈盈的进店,然而见着店主的瞬间,她高估了自己的隐忍能力。

    妇人四十出头,底薪阶层最普遍的穿着打扮,廉价衬衣几处皱褶,宽松黑色长裤,长发用塑料发夹随便挽在脑后,正将嚼烂的食物嘴对嘴喂进婴儿口中,孩子还吃得津津有味,刘爱云胃里直泛酸,忍住作呕冲动,礼貌问道“你好,请问是常珍珍女士吗?”

    常珍珍抬眸看去,顿时眼前一亮,爱马仕限量版,记得是六十多万吧?老花镜上吊着的两条金链子绝非作假,二话不说,将小孙子放下,擦擦手招呼“你好,我是,那个,你先请坐,是不是来给儿孙寻摸对象啊?你放心,我常珍珍做生意,绝对是诚信为先……”

    “哇哇哇哇!”宝宝没了奶奶的呵护,张着小嘴开始哇哇大哭。

    如此一来,外面呱噪的车鸣,孩子的啼哭,女人滔滔不绝的自卖自夸交织在一起,让刘爱云老脸开始挂不住,真的要小煜多出这么些穷亲戚吗?虽说还没调查清楚,可常珍珍是那女警的亲姨娘,她还是知晓的,继续笑“那个我打断一下,你误会了,是这样的,我是弘越集团的秘书长,也是庞煜父母的老同学,因为那孩子一脉单传,父母早逝,所以有些事只能我们这些老同学帮忙着张罗。”

    常珍珍哑口无言,不是生意上门啊,热情褪去,抱起孩子继续喂饭,叹息道“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很抱歉,不是我不想撮合,而是小梳子那丫头性格执拗,她说不行,恐怕真不行。”

    “哦,这样啊!”刘爱云明白地点点头,又问“许是她对阿煜有什么误解?常女士,阿煜这孩子性子耿直,也很稳重,别看他拥有着一个庞大企业,却从不拈花惹草,这样吧,你看能不能把你外甥女的电话号码给我们,让两个孩子自己去联系。”

    这老太太说话挺中听的,常珍珍无奈摇头“阿姨,不是我不愿意这么做,而是她的职业你也知道,任何没经过她同意的人都不能泄露电话,其实比起你,我更着急,都二十五了,还不处对象,真的很抱歉。”天晓得她比谁都要心痛?这么大个金龟,没了,晌午还在想终于可以脱离这里,到繁华地带开一家本市最大婚介所呢。

    哎,迟早要给那对自命清高的母女气死。

    “别忙着拒绝啊,你放心,我们董事长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哪能不懂轻重?不会影响到她工作方面的。”

    “真的不行,阿姨你也别再为难我,也不怕你笑话,丢了这么好个女婿,我们这一大家子比你更遗憾,只能说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