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心性,那陈谨严黄口小儿,自知自己无能竟然想用提前交卷的卑劣下等的手段打扰咱们考试,也是太过于天真了。青云兄这杯我敬你,拜读了你写的几首诗,顿时茅塞顿开啊。”

    “罗兄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青云兄何必自谦,李兄你说是不是。”

    李玉湖拿起酒杯“青云兄的文采自然不用说,只是冷泉县的县令并非好大喜功之人,如若那陈谨严没有真才实学,怕是不可能点他作为冷泉县的案首的。近日我也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据这回冷泉县过来的考生所言,那陈谨严出身农门,自然是无背景的。就连老师也不过是个老童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县令冒着丢脑袋的奉献去徇私舞弊?而且,他在县试中也是提前交卷的。这般看来,或是少年天才也说不准的。”

    罗子兴呵了一声,脸上带着鄙夷“就算是少年天才又如何?这般不知事理,咱们送了多少请帖都婉拒了,怀才自傲?不知天高地厚。就以提前交卷这番行事,张扬如此怕不是下一个仲永吧。”

    “毕竟少年,十岁的孩童,难不成罗兄还能指望他与咱们喝酒作诗不行?”

    “李兄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替那陈谨严说话?”

    李玉湖笑着摆了摆手“只是心有感发,如若惹了罗兄不喜,还望不要怪罪,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李玉湖离开德安平江楼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罗子兴这人虽有才学,但为人太过于张扬。想到他对张青云的奉承……李玉湖眼中流露出几分鄙夷,读书人的傲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寻不到,怀才自傲不得知也就罢了,还是个攀龙附凤之辈,十足的小人作风。这样的人,虽不敢说止步秀才,顶天能熬出来一个举人就不错了,不值得深交。

    至于张青云,学识上虽然比不了罗子兴,但族中出过传胪又在京为官。虽然喜欢听人奉承但也不是个草包,知晓分寸,还算可结交。

    至于陈谨严,只不过是十岁孩童,来日方长。

    ……

    “云哥,你要是不去我就跟李琛一同过去问问。”

    “没几日就要放榜了,如今过去你要怎么说?难不成当着李夫子的面直接要陈谨严默写答卷不成?还是你也信了那些坊间传言?觉得冷泉县的县令徇私舞弊了?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五人可是互保,如若陈谨严出事,你觉得咱们能得了什么好?”

    “我当然不会听信那些小人之言了,但如今咱们冷泉县出来的考生都抬不起头来。被别的县的考生嘲笑,我这心里着急啊。”

    “咱们才疏学浅,被压一头自是正常。与其抱怨不如提高自己的学识。将来压回去才是正理。”

    “是啊子兴,云哥说的有道理。”

    “早知道咱们住什么酒楼,还不如像陈谨严那样租个院子呢,也能躲个清净。我也不想这搬,这一出屋门就要被拦住询问,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咱们是与他一起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了他答的题目后至少不用胡乱想了,要是答的好,在遇到那些嘴欠的咱们也能有底气的怼回去。要是答的不好,咱们也做好心理准备被嘲就是了。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啊。”

    周云放下手中的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既然能被知县点做冷泉县的案首,定然才学在咱们之上,所以何需多想。”

    “道理谁都懂,可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