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成看着班克,不知道该说什么。

    班克一路上想了很多,见此事已经完全敞开,便咬着牙说道:“你放过酒徒,我来替他死,但是你得让我悄悄的死,只有我悄悄的死去,集团才会放过我的妻儿。”

    “我不想你死。”郑玉成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班克一直像兄弟又像长辈一样,处处都在维护自己。

    班克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刚才在训练场的时候就该给自己一枪,如果是殉职,集团方面也就没什么话说了,至少还能保全我的家人。”

    酒徒推辞道:“我也不走了,左右都得死,事情败露太早,基因武器还没研制出来,我只身回去复命吗?再说了,我身后还有兄弟,还需要我的死,来为他们保守秘密。”

    郑玉成对酒徒这点义气还是挺感动的,看来他们这些集团特工在华夏待久了,也是生出人情了,苦笑道:“你只要和他们接触过,他们只要还在金陵,有孤狼在,就一定能追踪出来。”

    酒徒突然想起来那些疯狗大军,用错愕的目光看向班克,见班克无奈的点点头,酒徒开始后怕了。

    “鬼刀,我酒徒一人承担,你让我死得惨一点,放过他们行不行?我保证他们会立刻离开金陵,再也不出现。”

    “我也可以死得再惨一点……”班克还没说完,郑玉成的拳头就招呼过来了,他的牙也掉了两颗。

    酒徒把剩下的矿泉水递给了班克,就算一会儿就死了,至少现在还活着,一脸的血多难看。

    郑玉成的脸色发苦,心疼的看着班克,说道:“你现在只是精神背叛,还没有把我送去集团,既然选择坦白了,我总得多少原谅你一些。”

    班克转脸吐出嘴巴里的血水,疑惑道:“你不杀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之前还在拼命的和我并肩作战,我转过头就把你杀了,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可我……”班克心里七上八下的,弄不明白郑玉成到底是怎么想的,又问道:“那酒徒这事儿呢?我和他们已经看守你好几年了,这你都能原谅吗?”

    郑玉成想了一下,突然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说道:“我就当你是在利用酒徒他们来保护我的安危,不行啊?”

    班克眼圈已经泛红了,“这都行吗?”

    “不行吗?”郑玉成笑了,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可以说服自己不杀班克,这就足够了。

    “鬼刀,我……”班克已经说不出话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一个中年汉子哭得跟孩子似得。

    郑玉成的眼圈也红了,班克从来没哭过,原来他哭起来这么难看,难看就难看吧,只要他能不死,怎么都好。

    酒徒也被郑玉成的仁义打动了,可是旁观者清,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就算你不杀,班克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要是不动你,就是真的在背叛集团,就算他不死,他的老婆孩子呢?”

    说到这儿,事情又回了原点,就像是克莱因瓶子效应,这事似乎成了一个无解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