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平缓,不徐不疾,在程砚洲听来,是在赶人无误。

    他背过身用纸巾简单处理了下糟糕状况,走是要走的,只是,太多了……回学校要经过的电梯,地铁,皆是密闭空间,气味岂是能轻易遮掩的。

    开口有些艰难,他问:“借用下浴室,可以吗?”

    “不可以。”她歪头,眯着眼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我要先洗啊!”

    会客厅里每分每秒的等待于程砚洲而言都是煎熬,腥膻的特殊气味无不在提醒他刚才的荒唐。

    他都g了些什么?

    百转纠结的心思一直持续到从浴室里出来,卧室的灯全部熄灭,床上隆起一团身影,傅未遥似乎已经睡着。

    他尽量放轻动作穿好衣服,便签纸上寥寥几笔的留言,写下又擦除。

    算了,何必徒增牵连?

    “你怎么还不走?”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扰得人心烦,傅未遥推高眼罩,侧躺在床上看他,

    “你怎么还不睡?”

    她眨眼,闷闷不乐:“我睡不着。”

    况且,还不到十点。

    室内极暗,没掩紧的门透来几缕光线,照亮她仅余一根细带的肩膀,那里,他刚刚有亲过。

    “我……”程砚洲垂下眼撕掉便签,起身往外走,“我先走了。”

    慌不择路的模样,像是背后有野兽在追。

    “莫名其妙。”她嘟囔了句,翻身继续酝酿睡意。

    程佳婷又收到老家寄来的两箱快递。

    村中人情往来密切,这回是……清点一番,表叔寄来的均是些耐于存放的粗粮腌r0U,并上自家做的几罐酱菜和辣酱。

    粗粮腌r0U可以留下,只是辣酱,余致伟一家人吃不来,她原本也不Ai吃,从前那是迫不得已,毕竟辣酱配饭要b食堂便宜得多。

    表叔心意不好辜负,程佳婷想到程砚洲,寻个周末喊他来家里拿些带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