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毛三看着面前笑眯眯的许宣,后背不由的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心中此时正后悔不已,当初他们怎么会想着对这书生动手啊,这家伙分明是在扮猪吃老虎呐。

    还有那位公子,鼓动他们动手,此时他们栽在这书生手中,这位公子却没有让他身边的高手过来帮忙。眼下这书生明显已经动了真怒,若是他对自己动手,自己是说还是不说?说了,固然这书生能饶了自己,可是那位怕是不会饶过自己吧?若是不说,这书生手中那杆明晃晃的银针,可是对着自己呢,毛三可不认为自己能挺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许宣自是不知道这毛三在想什么,他不过是从刚才的情况判断出来,这毛三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小首领,对于他许宣,经过保和丸的赠送,他许宣在这苏州城中,虽然不是人人都认识,但也觉得算得上户户皆知了,这苏州城中的寻常地痞无赖,见到自己可是客气着呢,绝对不会像这些家伙这般,直接对自家娘子动手的。

    所以,这些人若不是瘟疫爆发时不在苏州城中,就是这群人根本就不是苏州人,所以都不认识他许宣。

    想到这里,许宣看着这毛三,冷冷的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这毛三听见许宣这么一问,眼中的瞳孔一缩,心中暗暗思索,这书生如何知道是哪位指使他们做事的?不过他心中虽是这般想,口中却是嘴硬的说道“兀那书生,我等做事虽然下作,但是绝对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这事就是我们做的,没有其他人指使!”

    许宣听闻,冷冷一笑“哦,真是如此?我若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全说了,否则若是让我动手的话,相信你真的会后悔的”

    毛三此时略微感受了一下手臂上的麻木感,已经隐隐的减弱了不少,心中大定,方才这书生的银针出针诡异,他自忖估计是打不过这书生,但是若是他恢复过来,逃跑应该是不难的,想到这里,毛三咽了一口唾沫,看来一眼许宣手中的银针,装作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既然你这书生问了,我便告诉你好了,你附耳过来!”

    许宣看着毛三的动作,笑着点了点头,真的附身过去,这毛三见许宣离他已经很近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扶着地面的手,已经抓住了一路边小摊的胡凳,就要朝着许宣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这书生,给我死吧!”

    不过毛三的这个动作刚做了一半,却是觉得身上一麻,接着他就觉得手臂一麻,胸口也跟着变闷,他艰难的喘着气,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肩膀上已经刺入了两杆银针,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书生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双手轻轻的捻动了两杆银针,

    随着许宣手指的捻动,毛三只感觉从这银针一股酥麻憋胀的感觉,顺着手臂放射到了手指之上,他手中的胡凳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接着他不由的惨叫了起来。

    “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的将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毕竟说出来你现在就不会承受这种痛苦了,就算你们背后那人想要对你们动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许宣看着因为麻痛,而变得狰狞的毛三,淡淡的说道。

    毛三看着冷淡的许宣,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落了下来,这种不同于疼痛的酸麻,让他感觉还不如砍他两刀来的痛快,随着许宣手指捻动中,他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我全都说,指使我等兄弟的,是莫家的莫清河!”

    许宣微微一怔,这莫清河名字倒是熟悉,可是他许宣和这家伙应该无冤无仇吧,这莫清河针对自己,莫非是真的看中了自家娘子的相貌?

    此时站在许宣背后的白素贞,见许宣一脸迷茫的模样,晓得自家的官人,已然将哪位莫清河给忘记是谁了,当下便开口说道“官人,你忘记了么,这位莫清河就是当初在牧阳书院和你文斗,想要和三弟抢清儿小姐的那人。”

    许宣听白素贞如此一说,哦了一声,若不是白素贞提醒,他还真的就吧这人给忘记了。旋即他疑惑的问道“这人我和他没有仇怨吧?他为何针对咱们?”

    听许宣这话,白素贞无奈的苦笑起来“官人还说和他没有仇怨,当初这莫家已经和魏先生哪里提亲了,结果经你这么一折腾,魏先生看中了三弟,这不是坏了人家的姻缘么?他怎么会不记恨你?”

    许宣皱眉,当初这莫清河和这清儿小姐这亲事不是还没有定么?而且他也听说了,这位莫清河莫相公当真是风流倜傥,在杭州白鹭书院求学时,夜夜寻欢,在这杭州青楼界,也是大腕级的顾客了。这种花坛圣手,应该不会对清儿小姐这样一个女子,和自己反目成仇吧?

    白素贞来到这毛三跟前,问道“这莫家的底细你知道么?”

    毛三双肩上的银针,依旧一阵阵的酥麻感传来,让毛三有种要昏过去的感觉,可是这银针的不停作用下,他的脑子又极为清醒,此时听见白素贞的话,他浑身哆嗦着说道“莫家,莫家在这淮南东路是豪强大族,势力庞大,就算这苏州府,乃至这淮南东路,尽是莫家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