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急促接近的脚步声和远处粗重的交谈,再仔细听,还伴随着盔甲和武器相撞的清脆声,在清风的飘送下异常鲜明。

    其中一人上气不接下气,看来是非常紧急的前线消息,她想,这今夜府里的谋士和侯爷应该都不用睡了!

    这些日子,这样的军情是来过几次,所以,她已经很能够从夜里明显的脚步声判断来者何人,以及接下来可能的情况,和伴随而来该如何应对。

    派人去检视议事厅、备足炭火和议事用具、通报熄火的厨房起来准备夜宵等......

    这时候她正要落侯爷书房的锁,看来是不用了!等下侯爷八成会用到。

    果不其然,她听见邓老的回应和往侯爷院落去的小厮,不晓得这次是哪里来的消息?侯爷才刚去歇息呢。

    不得不说,这梁京的主人还真不是好g的。

    她加快她的脚步,指派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一个在旁边打下手的都累成条狗了!更不要说永宁侯本尊,根本就三更睡、五更起,三不五时还要来个夜间会议,真是铁打的人也禁不起,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

    虽然说,这其中也有因为梁京另一顶梁柱英公子缺席的缘故,加上这种非常时期,侯爷对边防的军情和外族的动静盯地十分之紧,深怕遗漏一丝一毫的徵兆。

    越是靠近政事,她越是发现这梁京的风声鹤唳。当然,绝不是无根据的紧张,而是,有场势在必行的战争正在无形b近,而侯爷为此可以说是殚JiNg竭虑。

    这段时间,她虽名义处理内务,但自萧苑离去後,不知是因为萧苑的谏言,还是因为她在行政庶务上出sE的表现,侯爷也渐渐放权给她,当然不是独当一面,充其量也只是後世秘书的工作。

    但当她接触越多了解越多,也越来越同意萧苑所言,侯爷也是有他过人之处。同时,她也越担心英公子和夫人现在的处境。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她之前的无畏全出於对梁京形势的无知。难怪昭久当初会拼命阻止英公子出使。如果定兰本着战争的心,那英公子和夫人的孤身涉险,可是在玩命。

    所以每次前方有消息时,她都特别忐忑。

    「邓老。」她递上备好的手炉,「特地为您准备的,更深露重,您又榻炕乍起,辛苦了!」

    邓老和缓一笑,「甄管事也是,凡事JiNg心备置。想必议事厅内也早已准备妥当!若换做旁人,也未必有你的十一。夫人临行前真有眼光,力排众议扶你上位,这段时日多亏有你,侯爷和先生们才无後顾之忧。」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是璃雅该做的。倒是这次,来的先生这麽多,是定兰那里出了什麽大事吗?」

    她和邓老站在议事厅前,发现陆陆续续走进来的谋士b前几次夜报都来的多。

    邓老听她一问,忧上心头,脸上的摺子顿时更深了,「我们在定兰的探子暗中有要事来报,事关夫人和英公子,不便与你多言。总之,你多警醒、预备着,侯爷可能会叫军方来人。」

    她心头一震!侯爷要叫军方的人深夜前来汇报?看来定兰来的消息肯定非同小可。

    「谢邓老提醒,我这就多去吩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