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筹码。

    记赔率。

    发牌。

    摇骰。

    江舫将每一项工作都完成得尽善尽美。

    除了第一次上桌发牌的时候有点手抖外,江舫的敏捷思维、应变能力和完美主义足以应付一切。

    在刚刚进入赌场的上百个深夜,在家里,他经常会腾出一只手,练习单手切牌、转牌、变牌、落牌、拇指扇。

    另一只手在做饭,在洗碗,在打扫碎掉的酒瓶。

    同时,他倾听着母亲酒醉后的梦呓,听着她第千百遍地倾诉对父亲的爱意和想念。

    偶尔,母亲的梦话也有一两句是说给他的。

    她含混不清地唱着摇篮曲,哄着她幻想中的幼子。

    而江舫早已不是孩子了。

    江舫总是未语先笑的模样。

    这一副绅士优雅的表相,是他父亲一手栽培的。

    东方的美人基因综合了乌克兰的血统,自成一段风情,是赌场里一道相当值得驻足的风景。

    然而,来赌场的人都讲究运势,而且大多抱持着残缺不全的畸形观念。

    就比如说,江舫唯一一次挨打,不是因为算错了筹码,而是因为自己脖子上的那道刺青。

    ——由他发牌的一方赌客惨败,那五大三粗的人扑上来就打了江舫一耳光。

    理由很简单:他脖子上的那个刺青看着碍眼,从而在冥冥之中给客人带来了霉运。

    不过,这算是小概率事件。

    在江舫买来一副choker戴上后,情况就好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