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道:“可是大人,即便如此,大人完全可以吩咐手下人去安排,找当管此事的主官来过问,诸官各司其职,各有其事,而大人却屈尊降贵,学生实在是......”

    燕先生道:“你们初来冀州,大概对冀州之事并无多少了解。”

    他转身回来,看向年轻公子认真的解释道:“莫说是我,便是宁王殿下恰好遇到此事,也会顺便处置。”

    “诸官各司其职不假,各司其职是为做事有条理,合规矩,分类行事,事半功倍。”

    “但今日之事,我若自己遇到了都不管,交代下去,再分派人手,逐步核实,那是在浪费时间。”

    “因为你们从安阳来,下边的官员或许又不敢做主,最终还是请示到我这里,你们在这城门口最少要等上一天。”

    燕先生道:“你们是合法合理做生意的人,只因为是从安阳来,便要耽搁你们一整天的时间,这不是冀州城的待客之道。”

    燕先生笑着说道:“宁王说过,为民办事若无效率,那为官者便不合格,以后你多来往冀州就会知道,冀州这边官府之内,办事不会拖延推诿。”

    燕先生有些淡淡自豪的继续说道:“刚才我说过,若我不处置,你口中这些许小事,层层上报,最终到了我这,你要等上一天,一天是宁王规定的极限,冀州府治内的事,遇事不决,一天之内必须上报到我这里,我来解决,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一天应该是不能比我冀州这边做的更好更快。”

    他笑问:“我解释的清楚不清楚?”

    年轻公子第三次俯身一拜。

    第一次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第二次是微微俯身,以示尊敬。

    这一次,他身子压的很低,上半身几乎与地平行。

    “学生受教了,多谢大人。”

    燕先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燕先生走了之后不久,宁军暂扣了他们的连弩和弓箭,其他兵器都给他们留下。

    商队离开城门附近,朝着城内行进。

    车队的护卫首领展离笑了笑道:“这冀州的官员,面子上的事,倒是做的很周全。”

    坐在马车里的年轻公子微微皱眉。

    “展离,我说过,你太轻浮,心思不深,又不善于思考,你却总是记不住,还爱多说以示自己看的明白,你的长处不是这些。”

    年轻公子道:“燕大人是冀州节度使,此事他完全可以不理会,这是其一,其二,他以节度使大人之尊,有必要向我等行商之人,解释的如此清楚透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