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生前的各路亲朋好友,家人爱人统统着一袭肃穆的黑衣出席葬礼,全港媒体报社也顾不上疫情,纷纷赶到现场,只为拍下这位风华绝代的巨星化为一捧灰前最后的场面。

    这件事对Mary的打击很大。

    彼时她的病情已经靠着药物和强健体魄有所好转,却因为偶像的离世,精神再度陷入一蹶不振之中,成日将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更是连打电话也不接。

    韩江雪不是张国荣的粉丝,更不追星,不过送殡那日还是看了电视台的转播。他望着电视上一双双哭红的眼睛,还有那浓到似乎要化成实质从屏幕里流出来的悲痛,不由想起上一次声势这么浩大的葬礼,还是九五年邓丽君走的时候。

    关掉电视的瞬间,韩江雪感到有些恍惚。

    他潜意识里总觉得九五年还很近,仿佛才刚过去没多久,仔细一想却已经是八年前了。一些人,一些事,冥冥中被烙上了时代的印记,在消逝的时候也一同带走了一份过去的记忆。

    “阿爸。”耳边响起一声呼喊,让韩江雪回过神来。

    他转头。

    今年二十三岁的万径正是漂亮得不得了的年纪,原先还多多少少留着点的婴儿肥彻底消褪,优越的骨相撑起了一副顶好的皮囊,那张脸严丝合缝地和骨头轮廓相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累赘,像把刀子一样。

    这使得他漂亮得几乎有些不近人情。

    韩江雪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万径这张脸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越长越好看,有时候他都好奇,这家伙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人,能生出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孩子?

    可惜,这些问题都很难再找到答案了。况且无论他们是谁,最后都是他捡到了这个便宜。

    对着万径这张脸,韩江雪偶尔也会忽然产生危机感。他少见地开始忧虑自己的年纪,忧虑年轻貌美的小朋友还会喜欢自己多久。他从前很少有这种顾虑的,或者说,几乎没有过,毕竟他长得不差,选择的余地向来很多。

    一个吻落在下巴上,韩江雪下意识抱紧了万径,仿似肉体凡躯的一个怀抱可以抵挡世间动荡,成为世上最安稳的地方。

    “套。”万径一边亲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

    韩江雪内心哭笑不得,却也伸长手,摸索着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几个避孕套。与此同时,万径已经熟练地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大腿根有个吻痕特别深,是之前留下的,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消除,眼看着万径对着那个地方再次吻了上去,韩江雪缩了缩腿,问:“你有瘾啊?”

    那人执意让吻落在那里,只见他边亲边抬眼,含混地说:“阿爸你不知道吗?你这里有颗痣。”说完,万径伸出舌尖,在新鲜出炉的红色吻痕上轻轻舔了舔。

    韩江雪被这一下搞得下腹一紧,欲望仿佛从骨头里钻出来,侵蚀着肉体和理智,让人心痒难耐。

    “这里也有,”万径俯身凑到韩江雪面前,低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父亲,手指在那人的锁骨上一点,然后轻飘飘地蹭着皮肤向下,停在胸乳上,“还有这里。我都要亲。”

    万径没有说出口的是,他觉得这些痣实在太色情,仿佛是一个个身体自带的标记,告诉他应该要如何亲吻韩江雪的身躯,如何让那个人为他动情,为他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