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儿琼鼻微皱,俏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轻笑一声道:“本小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一名驯兽师的手段,你睁大眼,可要瞧好了。”

    她说着话素手入怀,待再伸出来,手中已多了一块灵石,她往前一步,把手中的灵石放在了树下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随即又往后退出几步。

    说也奇怪,本来正凝神吞吐日精的那通臂猕猴,一双眼睛忽然往灵石所在处望去,仿佛是一个赌鬼蓦然见到了骰盅,登时射出两道贪婪的目光,身子猛然一跃,已是向下跃去,长长的手臂一伸,抓住了下方的一根树枝,树枝一晃,它的身子又已落下。

    如此往复,须臾间已是落下三四丈有余,但见再有几次,便要跃将下来。

    薛灵儿暗中已是把软鞭解下来抓在手中,全神贯注盯着那猕猴,只要它落到软鞭所及的范围,便即出手,一旦被软鞭缠住,再辅以驯兽师特有的技能,保教这猴子再也难以逃脱。

    眼看这猴子就要坠于自己的彀中,更能在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面前一展身手,其实这早已在她算计之中,但不知为何,此时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兴奋,两朵红潮浮上面颊,宛如是在一块羊脂美玉上涂抹了两片胭脂,美得让人炫目。

    李尧眼里哪还有那猴子,满眼都是薛灵儿的靓影,一时已是瞧得痴了!“哈哈哈……”突地,几声大笑声突兀地响起,那猴子闻到笑声,警觉起来,抓住树枝的手便没有松开,身子吊在树枝上,一双眼睛闪动着向声音处看去。

    李尧听到笑声,也是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亦是望向笑声所在,却见旁边不远处,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

    这人大概二十四五岁上下,身材颇为高大,一脸稀稀拉拉的胡子,一双眼中目光慵懒,整个人都显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此时双手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李尧二人。

    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人背后斜背着两把兵刃,左面一把略宽,是把刀,右面一柄略窄,是柄剑。

    世上兵刃众多,刀剑原是最寻常的兵器,但有句话叫一心不可二用,大多数人或专精刀技,或专研剑法,一个人同时佩戴刀剑两种兵器,却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薛灵儿见了这人,目光一闪,一双美目中隐隐透出一丝忧虑,随即把脸一板道:“蒋不通,你明明知道我要捉那灵兽,为何要把它惊走,难道你是成心来捣乱的不成?”

    李尧听到这人的名字,只觉十分好笑,世人有叫通的,也有叫大通、三通的,这不通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再配上这姓,蒋不通岂不是讲不通吗,既然人家已经叫了这名字,和他讲道理多半是不通的!果然那蒋不通懒洋洋道:“薛师叔,我这人的性格你应该了解,笑就是笑了,没什么道理好讲。”

    薛灵儿柳眉一竖道:“蒋不通,你既然尊我一声师叔,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了解家兄的脾气,你虽然号称刀剑双绝,但在家兄眼里,不过是条虫豸,你今日得罪我,难道就不怕家兄的责罚吗?”

    薛灵儿说的声色俱厉,其实内心却一阵发虚,此时有句成语形容她十分恰当,那就是色厉内荏。

    这位蒋不通别看名字很是蹩脚,修为却十分了得,是排名青云榜四十名的人物,薛灵儿心里很清楚,这山峰平日很少有人来,这个蒋不通为何会恰在此时出现,自然是受了门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指使,来阻止给哥哥换心。

    凭这人的实力,即便她和李尧再加上小白联手,多半也不是敌手,因此上来就抬出了哥哥的名头,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让薛灵儿心中很困惑的是,换心之事知道的人不过寥寥,且都是哥哥的亲信之人,可消息为何如此快便走漏,难道在这几人中有内奸,可这内奸又是谁?

    薛灵儿便是想破脑袋,一时却又哪里能知道!只听蒋不通叹口气道:“怕,我当然怕了,怎奈我这人比较贪心,胆子又比较大,有人给出了让我难以拒绝的好处,要我取你旁边这小子的狗命,我当然要搏一搏了,除非……”薛灵儿道:“除非什么?”

    蒋不通一双目光在薛灵儿身上上下打量,嘿嘿笑道:“除非令兄答应,把师叔你下嫁于我,或者招我当个上门女婿也成,我这人倒不在乎是姓蒋还是姓薛,师叔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