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闻前方惊语,不觉驻足不前。非怕城主之威,而是她想要见识下魔城的城主,是否如当世之人所说的那般,能凭一己之力,力王狂澜。

    此刻的情形,以那气势,两人自不需再言其他。“来者自然是你不愿见之人,至于为何不请自来,难道你会不知?”

    叶红依旧淡定自若,言语间那傲视一切之威,不得不让人称口叫绝。只可惜面对对手,这种傲气往往到最后称为杀人之戾气。

    “既是不愿见人,又为何苦苦相逼?难道魔城与世无争,也不得幸免?”城主之声似有困惑之意,只可惜叶红并非如他所想。

    叶红厉眼蔑探,“哈哈哈……堂堂魔城之主,有朝一日也有祈求之言?若让天下人所闻,非不得笑尽苍生。”

    城主已不是当年那个义气风发的城主,更不是那雄心宏图的城主。眼前的他只是一名为保子民的护城一主。他叹息往昔,若千年之前,也许就算那天道众神前来,他也会不顾一切,可如今?人真的会越活越回去,越活越有很多的割舍不便放下。面对叶红的咄咄逼人,他既叹,又笑。

    “天若有天道,何必有我地魔一族?”城主仰天长叹,那青木龙顿时啸天惊极。目光回到叶红,“今日,你若是为了那上清赤气,那恕在下不便答复,若你想借此涂炭生灵,我地魔一族便世代以杀尽魔道为己任。”

    盯着城主那浩然正气般的慷慨激昂,叶红并无丝毫异动,反观门外两人却已瑟瑟发抖。那种深邃的灵气之威,根本不是他们这等蝼蚁所能抵挡的。

    城外,一人接着灵雾之便,正悄然离开魔城。来到魔城门口,四处张望,见未有他人,便准备骑上骏马,仓皇出城。可不曾想,马刚驰不到百米,一把赤红长剑便扎在他前面的土中。

    骏马被惊,双蹄跃起,那人身形一仰,顺势从马背栽下。一块铜牌掉落,陈炼一手捡起,仔细翻看,上面刻有三字:天修军。

    此处依然有灵雾覆盖,因此陈炼身形并未被哨兵发现。眼下翻看之时,那跌落之人却义愤填膺。“陈兄弟,你果然是那魔道的帮凶。居然在此地劫持我。我正有城主之命,去请援兵,没想到你……”

    陈炼双眼慧明,脑子里随即一联系,“呵呵”两声,把那铜牌直接收起,又举起赤阳剑,直指对方的脖子道,“你身为接引官,到了此时却依然胡言乱语。若真如你所说,你那牌子是何意思?当日城主已明说其难处,怎么今日他变卦了?”

    “变……变卦了又如何?你劫持我就是大罪。”接引官誓死抵赖。下意识间,那右手一直摁着胸口,陈炼觉察,应是一盒子。瞧他那眼神闪烁不定,陈炼所料不错定是上清赤气无疑。只可惜城主真是所托非人,竟然拱手让于正道之人,而那帮正道的人还不出一兵一卒。

    陈炼愤恨至极,当即一剑刺破长衣,直接挑出盒子。可一时没掌握好力度,在飞至半空之际,盒锁被翻开,只见里面一团烈焰生出。贱鼠急忙上前拿住盒子,正要裹去,却不料那火居然凭空消逝。不光陈炼觉得甚是惊讶,就连那接引官也是不知可否。无奈此刻接引官更有趁机逃跑之心,何来还顾得上上清赤气真假。

    “好你个陈炼,看你做的好事,现在上清赤气已被你所毁,我看你如何面对天下人。”一边说着,身子匍匐地向后逃去,可谁也没料到,就在他来到灰烬中央的时候,那剩余的一些魔物如饿狼扑食一般,瞬息间就将接引官吞噬殆尽。

    陈炼远眺之下,心中嘀咕道,“血灰竟然完全解放了灰烬魔!”。并没有做多耽搁,直接返回城中。贱鼠虽不明为何如此,但也不便询问。

    城主府中,两人对峙,叶红听得城主大义,倒也有几分钦佩,故此言道,“放心,我并无杀戮你魔城之心,怎么说你们好歹也算是半个魔族。我今日来就为两件事。一,交出那上清赤气。二,道出神体之人下落。”

    城主闻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说上清赤气,他自然是不会交。可要道出神体下落。他就有些前后不明了。遂果决道,“我可没见过你说的什么神体,若真见,你还能站在此处?”

    叶红有些心急,厉言好气,“若你未见,却我那魔道中人之死,是谁之责?”

    这话即出,城主自然心领神会。似有几分大吃一惊,忽然回神仰天常笑,“哈哈哈……我魔城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可惜可惜,若有下次,我地魔一族必然复兴。”低下额头,城主凝视前方,一声冷笑,“可惜,你魔道休想知晓,除非我死,否则我定誓死不言。”

    既已言明无疑,叶红此刻也是急红双眼,痛恨之情浮于眼帘。她哪有如此受人之气,千里奔波来此却是徒劳,她恨不得大卸城主之躯以图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