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是扎在白中元心中的一根刺。不仅是因为许琳险些丢掉性命,还因为那里藏着很多悬而未解的谜题。

    首先,那名道士身份成谜;其次,通缉令下发之后,至今没有老鬼的消息;再者,黑猫在那里示警过丁亮的死亡;最后,周然的养父也葬在了那里。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有没有隐性的关联呢?

    “周然,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我都说了知无不言,尽管问。”

    “你的养父死于癌症,那么有没有火化呢?”

    “应该没有。”周然摇头,“高考结束之后,我做了两件事,第一是回了趟老家,给父母扫了墓。第二是找了份工作,希望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赚取大学的生活费。当我带着录取通知书回到养父家里时,已经人去楼空。桌子上摆着他的遗像和一封信,里面写有墓地的确切位置,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是土葬吗?”许琳问。

    “是的。”周然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养父是个很传统的人,土葬完全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房子呢?”

    “遵照他的遗嘱,变卖了。”

    “为什么要卖了呢?”

    “养父给了两个理由,一个他是病死的,觉得屋子不吉利,第二个是相较于其他学科,法医学的学费是要高一些的,而且本科是五年制,他不希望我在上学期间打工,卖掉房子的钱可以免却后顾之忧。”说到这里,周然苦笑了两声,“其实我心里明白,不吉利的话只是个借口罢了,他是怕我受到旧事、旧情的牵绊,希望以后我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而不是继续走他规划的那条路。”

    “这么说,也算是某种补偿了?”白中元插嘴道。

    “是的,其实他心中很清楚,我并不想成为一名法医。”

    “所以,你这是在报恩?”白中元唏嘘,愈发觉得周然一路走来是真不容易。

    “嗯,是在报恩。”周然点头,“但随着一路的成长,我真正爱上了法医这个职业,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出色。”赞可一句,白中元话锋一转,“当初你养父过世后,是谁帮他料理的后事?”

    “那封信中说是他的两个朋友,具体姓甚名谁我不清楚。”说完,周然深吸了口气,犹豫少许道,“其实我知道白队想问什么,我的养父到底有没有真的过世,这当中会不会存在欺骗和利用?”

    “……”

    白中元没敢点头,而是沉默了下来。

    许琳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直接说道;“希望你能理解中元的顾虑,如果这件事真的存在疑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