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苏鱼这才和靖侯夫人走进府中去,范从容跟在她们二人身后,听了一路靖侯夫人想将他们撮合在一块的话,范从容的脸都要木掉了。

    进了长乐侯府,范从容便想起了苏娉婷,他的目光也渐渐深邃沉思。

    他实在不愿意承认,他第一个心动的女人,他的救命恩人,竟是那样一个心思,和旁的贪婪的女子也毫无分别。

    越往府中走,苏鱼就看见了越来

    越多的红灯笼,几乎将亭廊四处都挂满了,晃眼得很。

    长乐侯等人在正厅,苏鱼走近,便听见了尤氏歇斯底里的叫嚷声:“侯爷,你怎么能这般喜新厌旧?妾身为你操持家务数年之久,如今你却叫妾身让位给一个黄毛丫头!侯爷,您怎能这般对我?”

    苏鱼顿时就吃惊了,这么歇斯底里的声音,会是尤氏那朵白莲花能喊叫出来的?

    靖侯夫人也有些吃惊,她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苏鱼的手背,“莫怕,还有我在这里呢。”

    苏鱼回过神来,冲靖侯夫人甜甜的笑了笑,她自然没有害怕,反倒是还因为靖侯夫人纯粹的关怀而感到高兴。

    “有夫人在,我怎会害怕呢?”

    身后的范从容听见了她的话,轻嗤一声,“装模作样。”

    “你少说话!”靖侯夫人转过头来瞪了她的榆木侄子。

    范从容立刻就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憋屈得很。

    这究竟是他范从容的姑母,还是苏鱼的姑母啊……

    踏进了正厅,苏鱼看见尤氏瘫倒在地上,泪痕划花了脸上的妆容,和素日柔弱可人的形象天差地别。

    府上的妾室和子女,都在两侧站着,苏一萍朝苏鱼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好几日没见着,苏一萍脸上似乎又长了一些肉肉。

    苏鱼也抿唇笑起来,她今日过来,不仅是要带走娘亲的牌位骨灰,还要将苏一萍一并带离这里。

    她答应过甘姨娘的,要护她无忧。

    令苏鱼有点诧异的是,苏娉婷和苏昊辰,都不在这里。

    凤眸望向了长乐侯,还有长乐侯怀中抱着的人儿,瞧着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可她眼里却噙满了泪水,眼眶红透了,嘴角却还展开一个清丽的笑,叫人不自觉的升起保护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