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骨子里都带着服从欲,闻言顿时就消停了不少,那几个巴着殷无咎和贺毅阳的人也都散开了。

    殷无咎见状,心下暗暗松了口气,他抬起头来,视线迷蒙间,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温诀。

    “师父……”他下意识唤了一声,撑着矮桌站起来,摇摇晃晃朝着温诀方向走去。

    温诀虽没听清他的声音,但看懂了他嘴型,心下顿时一紧,下意识就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是哪儿露出了破绽。

    殷无咎并没有走到温诀面前,他才走了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直直朝前跌去。

    温诀见状,险些就要冲上去接人,但努力克制住了。

    好在殷无咎一个踉跄之后又站稳了,并没有摔到哪儿。倒是这一个惊吓,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温诀看着少年眸中那向往的神情在一瞬散去,便知他刚刚定是醉酒“认错”了人。

    这宴会也就这么回事,吃喝玩乐你来我往,没多大意思,温诀又呆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快走出光庆殿花园时,突然一个人影撞到了他的身上。

    温诀条件反射便觉是有刺客,神经立马绷紧了起来,可等低头一瞧,哪里是什么刺客。

    ——扑在他身上的青年,一袭圆领金线绣瑞兽的紫红长袍,三千青丝在发顶束成个松散的髻,血肤红颊、朦胧醉眼,显然是醉的不轻。

    身后有宫人匆匆赶来,温诀打算将殷弘玉交给他们,但殷弘玉却一直死拽着他不愿意松手,温诀用了力道将他分开了,殷弘玉就开始撒酒疯闹腾起来。

    宫人实在搞不定他了,只得央求温诀帮忙给他们主子送回去。

    温诀无意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什么,想了想便答应了。

    将殷弘玉送回宫,温诀将人放在床上,正欲转身离去之际,殷弘玉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温诀也没多想,抓着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掰下来,刚分开,那醉中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温诀见对方眼里虽带着醉意,但却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干脆直问道:“殿下没醉?”

    “你为何……为何要答应父皇的赐婚?”

    没头没脑一句发问,整得温诀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回答了:“君命难违。”

    “君命难违?”殷弘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呵……父皇的命令,你还违抗的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