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些年可安好呀?这不是,我就那么点手艺,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到哪里去都不合适,那一百两银子也不够我养老的呀。”老太婆看到狼狈的陈胭霞突然就不害怕了。

    “夫人?嗤,就她,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妾而已,竟然也敢自称夫人,真是马不知脸长。这位稳婆你给回忆回忆,她当年生的那个孩子有什么特征?还有今年几岁了?当然,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本夫人也不会亏待你,就看你诚不诚心了?”安心如一脸痴笑的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陈胭霞。

    “当然当然,夫人问什么只要老婆子知道的,一定实话实说,一定实话实说。”老婆子看到安心如最强势的架势,小腿抖了抖,老老实实的站好准备回答问题。

    “这个人是在十九年前到我们村子里的,刚来我们村子的时候刚刚怀孕两个多月,后来她所有检查都是老婆子经手的,因为是年底出生的,那孩子现在十九岁了,那小孩刚出生,白白嫩嫩的,左手的手腕上有一颗豌豆大小的黑痣,左肩膀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这个老婆子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这个人出手还挺阔绰的,每一次老婆子给她摸胎位,都会给一两银子,所以我特别关注她的情况,那小孩出生我也特别观察了,不会记错了。这孩子出生的时候,这位公子也在场,还说了这是他的长子,还给了老婆子五两银子的赏钱,这是老婆子从接生以来遇到最阔绰的人了。”老太婆一句一句的把地上的两个人打进尘埃里,这下子爬都爬不起来了。

    “大人,不是我心胸狭窄,如果是正经抬进门的妾室,那么庶长子就庶长子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看看他们家做的这是什么事情,竟然把一个奸生子安在我嫡长子的头上,是个人都忍不了吧?而且这一家人一个个的都知道就我一个蒙在鼓里,这是看着我安心如好欺负呢吧?既然他说他是从六品,您不能拘留他,那我一会儿进宫告御状,我还想公开在京城里问一问哪家这么不讲究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这样的家风,也就只有她们严家人做的出来。”安心如是有品阶的,她一点都不怕严阁老闹。

    “安氏……你……”严阁老刚刚伸出手指着安心如,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外面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严老狗,拿开你的爪子,我孙女犯了什么错?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没在京城就想欺负我孙女,告诉你,有我老头子在想都不要想,别太把你们严家当一回事了。”安老将军一进来就看到了严阁老伸手指着自家孙好,哪里还忍得了?直接大嗓门朝严阁老吼。

    陆珍珍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旁边看好戏,心里还在庆幸,好在没有真的嫁给这个人,不然她现在都不知道多妻惨呢。

    最终,严阁老也没能把自己的儿子捞出去,杀人偿命这件事情,就算是皇家贵族,皇帝也是不可能轻饶的,更何况那个被害的人还是他家小姨子,就更不可能轻拿轻放了。

    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可是皇上的命根子,就连太子爷都得靠边站的,皇后娘娘多宝贝她这个妹妹呀,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就他家那个四六不分的老太婆教出来的这个蠢儿子,他现在是想保都保不住了。

    当年他有多宠这个儿子现在就有多失望,好不容易给他弄进国子监去读书,结果,跟他同科的都考上了秀才,甚至举人,进士,就他这蠢儿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就连这个从六品的编撰都还是他托了关系,找了人塞进去的。

    好在他的两个孙子还算是有天分,才十五岁就考上了秀才,虽然一个是第三名,一个是最后一名,虽说是最后一名,但那好歹也考上了。

    这要是让这些人把他大孙子的身世说出去,那他刚考上的功名就没有了,甚至根本没有办法在书院呆下去。

    可是他现在连补救的方法都没有,看着外面一圈圈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全部都堵上嘴,更何况他这个儿媳妇还想去告御状,转头想要离开的时候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他的二孙子,那个全京城第三名的秀才,此刻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的人,还有他,甚至眼里出现了厌恶和恶心的神情。

    “浩儿……”

    “别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严俊浩转开脸,整个人躲到母亲后面。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一向敬重的祖父,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们怎么敢这样欺瞒母亲?亏他还以为那个是他的嫡亲兄长,处处与他为善,还认真给他准备考试的习题。

    转头看向母亲,站直身体鞠躬道歉:“对不起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