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透露就滚落在地上,林昆和葛俊对话的功夫,韩小袄将目光从严二白的身上挪开,向那三颗表情狰狞的头颅看过去。

    韩小袄和高壮飞极有默契,高壮飞一身的伤口被缝缝补补,此刻已经不流血了,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但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韩小袄的目光从严二白的身上挪开,他的眼睛更亮了。

    严二白出没响马镇,并且在这里买了房子,还置办了诸多的家当,听说她的家里有两个仆人,和高壮飞异曲同工,是两个老婆子。

    两个老婆子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聋子,瞎子见不到人,聋子听不到声音,有这么两个仆人替她守着家,她却是到处闲逛。

    高壮飞偶然见过一次严二白,也听说过她的故事,故事的版本千奇百怪,跟谣言差不多,高壮飞大风大浪经历过了,人到中年要还是被谣言所左右,只能说心智与年龄不相符。

    高壮飞能记得住严二白的是漂亮,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脸上时常挂着微笑,远远地看去如同这漠北大漠中动人的一幅画。

    但高壮飞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一个喝酒大碗,腰间藏着杀人刀子的江湖人,这样的一个高手隐藏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他居然不知道,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

    三颗透露的表情狰狞,他们脖子处的切口平整,显然是被人一刀将脑袋切下来的,并且三个人的眼睛瞪大,嘴巴也张大,显然在临死之前,他们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一幕。

    韩小袄抬起头,目光看向葛俊,又收回目光看向了严二白,两个人一个英俊,一个漂亮,见到了他们一定不似见了鬼。

    如果有第三个人出手……

    如果没有第三个人出手?

    韩小袄眉头轻蹙,而这时林昆笑了起来,问葛俊代表的是谁。

    葛俊微笑着说:“我是我们葛家的子孙,当然代表葛家,但我也代表我自己,实不相瞒,是我的父亲让我来见林先生的。”

    林昆笑着说:“你的袖口里有刀,那刀上还有血迹,如果现在你突然向我发难,我刚刚大战了一场,你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但你应该能感觉到我现在变弱了吧?”

    葛俊袖口里的刀藏得严严实,但袖口的缝隙间,依旧有着一抹寒光闪烁,这一抹寒光就暴露了杀器藏在袖口,也暴露了他的身手。

    葛俊笑了起来,“林先生,想杀你的人太多,这整个响马镇上的杀手,都希望能拿到你的人头,去换取各大家族的赏金。”

    林昆道:“你杀了我,你的爷爷会更加的器重你,你们葛家的那些堂兄弟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你将来可以得到整个葛家。”

    葛俊摇头,他不继续兜圈子了,道:“林先生,我来是想要和你合作的,我爷爷对你可能有误会,但我不希望因此将葛家逼上绝路,在漠北这片土地上,葛家德高望重,是所有人敬畏的对象,我爷爷的脾气自然有些浮躁,或许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土皇帝。

    一个家族的势再强大,也无法与国家的势相提,哪怕漠北是自治的地区,但我想这自治的局面,很快就会被改变了吧,我对即将改变的局面没有任何抱怨,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国家的高层给与了漠北的大家族们诸多的权益,这些大家族却将国家给予的信任当做了与国家谈判的筹码,这是违背道理的。”

    林昆的神色始终平静,不过这时脸上多了一抹微笑,“你认为我会改变漠北的大局?而不是被人杀死在响马镇?”

    葛俊道:“漠北的狼王是英雄,是战场上一枪一子弹拼出来的,一个在战场上都不曾被敌人杀死的人,怎么会被这一群江湖杀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