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丝欢淫之声充斥着高楼,顶层之中,是面若冰霜的絮娆,手中把玩着一块精致的檀木令。

    亮如白昼的烛灯里,墨锦繁绣的夜行衣衬得她高贵而冷艳,正听着行礼跪地之人汇报他的见闻。

    自出了破屋后,确实无人再伏击萧南倦,可萧南倦竟是自己使轻功回的客栈,而且看着便知内力深厚。

    朝廷位高权重者雇人夺命,平时病秧孱弱却内力深厚,絮娆越发觉得,对萧南倦知之甚少了。絮娆玩味一笑,将檀木令收回怀中,随手示意那人起身,转身便从窗台一坠而去。

    回到御旭派,絮娆装作一脸担忧模样,径直便去了萧南倦房外。她本只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便没通知东方和上官,可去到门外,竟听到了如濒死之人的喘息!

    现在絮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匆匆推门而入。

    房内有些许凌乱,应是萧南倦被抓走时的挣扎。而萧南倦正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对着房门的后背已然湿透了,那一头原本灰白的长发,如今也更加的触目惊心。

    絮娆无比沉重地走近床边,看着萧南倦若隐若现的紫色经脉,她不会认错的,这是子蛊毒发之态!

    絮娆的脸褪尽了血色,整个人忽而阴翳。她用冰冷的手抚上了萧南倦优异的下颌骨,缓缓滑下,停在了他的喉结处。

    絮娆的手紧紧扣着他的喉结,止不住地一直在颤抖,极其愤怒地颤抖!

    她贴近萧南倦的耳,冷冷道:“这世上,身有子蛊之人,都不该活着!都得死!都该不得好死!

    原来你也是那般不识好歹的人之一,那时怕是感应到母蛊了,才会对我这么好的吧。”

    子蛊,由育有母蛊之人的鲜血温养而来,可调息内力,甚至还可以吸取他人的内力,于习武之人可谓极具诱惑。

    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它可以修护心脉,吸收毒素,某种条件下“活死人,肉白骨”,才是最神奇的。

    只可惜,失去母蛊滋养的子蛊会将内力锁在经脉之中,若强行使用内力,便会浑身寒战、痉挛,全部经脉都变成紫色,每一寸经脉都能带来疼痛,都会如骨节被硬生生折断、碾成齑粉一般,让人痛不欲生,失去神智,煎熬两个时辰。

    出人意料的,本来咬牙颤抖、不省人事的萧南倦仿佛暂时压抑住了痛苦,竟颤抖着伸手握上了絮娆掐在他喉结处的手,咬牙憋出了一句:“你快走,别管我,我没事,你快走……”随后又陷入了无尽的痉挛与颤抖中。

    絮娆漠漠一笑,抽回被握着的手,不知疼意地在自己雪藕腕上轻划了道口子。

    萧南倦迷茫之中嗅到了一丝甘甜——是幽幽花意,是烈酒醇香,是絮娆手上滴滴血珠的锈甜。对于子蛊来说,母蛊的血,就像罂粟般的诱惑,从来都无人能抵抗。

    絮娆的手腕就放在萧南倦的鼻尖,揶揄地看着他无谓地挣扎,最后还是把手腕上的伤口含进嘴里。

    防止他一下子喝得太多,子蛊释放过多的内力,他会承受不了,絮娆在他情况缓解的差不多后,便劈晕了他。

    冷漠地看着枕在她膝上的男人,絮娆越发觉得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