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的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由于卢氏惯常保养指甲的缘故,方才收手时,小指的长指甲划破了王通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直至嘴角。

    血缓缓流至嘴边,王通不在意地舐去嘴角血痕,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

    被血染得越发鲜红的嘴唇弯了弯,带着无边的嘲讽和寂寥。

    卢氏没有在意王通的笑,此时她胸膛起伏不定,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她还沉浸于方才王通说的话中:

    卢荷恶毒!

    王通保持着被打偏的脸没有再动作,他缓缓收起了笑,神色有些晦涩,让人捉摸不透在想什么。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冷凝的空气围滞在二人身侧。

    两人此时不像母子,倒像是仇敌。

    良久,卢氏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挥了挥袖子,面色难看,没有离开反而回身坐在主位上,似是在等王通的道歉。

    王通又是一声嗤笑,他转回头,看着端坐着如仕女图的母亲,没有回答卢荷如何恶毒的事,反而忍不住询问:

    “母亲,我时常在怀疑,我是您亲儿子吗?”

    没有在意卢氏面色的愈发难看,他笑了笑:

    “我总觉得舅家几个表弟和表妹才是您的亲生孩儿。”

    破罐子破摔般,王通亦坐在了椅子上,不过与卢氏的端正不同的是,此时他没有丝毫仪态,像极了卢氏平日里厌恶极的纨绔。

    察觉到卢氏的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王通整了整衣袖,再次开口:

    “既然您这般厌恶纨绔,怎还对舅家那几个废物另眼相待,是在期待他们浪子回头,迷途知返?”

    又恶作剧般地加了句:“怕是海枯石烂,他们也不会上进,因为…”

    顿了顿,丝毫不怕卢氏气疯般补完了话:“烂泥,终究扶不上墙!”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