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裂狂风指了指那些鲜卑武士抬着的箱子:“最大的那只就是阿爸亲手杀死的,一刀致命。他现在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壮实呢,估摸着,我回去就得多一个小妹或者弟弟了。”

    风雪忍不住笑出声来,眉开眼笑的说道:“那好啊,到时候让我儿子和他一起玩。”

    风雪见到亲人只顾着开心,连请裂狂风进屋都忘了,就站在门前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刘修很无语,只得招呼人先进去,正说着话,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马车还没停稳,曹操就在车上叫了起来:“哇,好马!德然,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宝啊。哟,这么多鲜卑人,是胡夫人的家里来人了?”

    刘修抬头一看,见马车刚刚停稳,曹昂和曹蕤兄妹俩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溜烟跑到两匹马前,曹昂抚着战马的腿,爱不释手,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阿翁,阿翁,我也要,我也要。”

    “要什么要,这么好的东西,老子都不敢开口要,你也敢要。”曹操一把拨开曹昂的手,冲着随后赶来的卞氏使了个眼色,卞氏连忙把曹昂兄妹拉了过去,向刘修和王楚、风雪一一行了礼。王楚见连了外客,不能再在大门口说话,连忙招呼他们进去。

    刘修安排人把两匹马拉到马厩去,看着曹操一直粘在马身上不肯挪开的眼神,好笑的推了他一下:“怎么,今天一家子赶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看马?你这可不如夫子了,只问马,不问人啊。”

    曹操哈哈一笑,收回目光:“那是夫子没看到这样的好马。鲁国地处中原,哪能有如此神骏的天马。我说,什么时候这两匹马有了马驹,你得匀我一匹,我儿子取字可是用的你的名,你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吧。”

    “你这什么道理?”刘修玩笑道:“那天下和我同名的人来,我都得送一匹不成。”

    “嘿嘿,你要不答应,可别怪我告你黑状。”曹操奸笑一声,“你这马,我敢保证就是草原上也找不到更好的,那么,献给天子的马,应该不如这个吧?”

    “看来有人称你为奸雄,一点没说错。”刘修哈哈大笑,拉着曹操进了屋,在堂上坐定,又说了两句闲话,曹操这才说明来意。

    “买战马?”刘修眉头一挑,心头一喜,随即又沉默了片刻:“我倒是求之不得,不过,我不能卖给你。”

    “为什么?”曹操非常不解,刘修现在更缺钱,他特地把钱送到他手上,他居然不要?

    “不管是并州的牧苑,还是凉州的牧苑,那都是朝廷的牧苑,虽说不能无偿奉献,但由我来卖,还是不太合适。”刘修沉吟道,“这样吧,你向天子请诏,由天子下诏从并凉调拨,钱先交到大司农,然后再转到并凉。”

    “这样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可提醒你,天子现在手头紧得很,从他手里过一遍,至少要抽你一半。”

    “那也没办法啊。”刘修呲着牙,他当然知道天子现在穷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并凉也穷,他很可能把这几亿钱全吞了。

    曹操见刘修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转而问起山东的战局,刘修已经考虑到他不可能走到对黄巾军作战的前沿立功,眼前这个曹操却完全有可能抓住这次机会崛起,他下这么大血本,大概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既然无法阻挡他的崛起,他们又都在宋皇后的船上,那自然要帮一些,至于以后两人会不会兵戎相见,等以后//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再说。

    两人以案为地,以手蘸酒,在堂上演说起山东的形势来。说到山东的形势,不可避免的要说到袁家两兄弟,曹操既然打定主意要立功,自然做好了和袁家对着干的准备,这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怎么挑起袁家兄弟内耗的事。

    “你觉得袁绍会中意什么地方?”刘修佯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依我看,他大概是想冀州。”曹操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上次北征,他就是借冀州士族的力量。至于汝南、颍川一带,有那么多人跟在他后面,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了。”曹操捻着手指,沉思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光武皇帝当年凭河北而定天下,袁本初如果有野心,只怕也会走这条路。”

    “这么说,袁术是打定主意要争南阳了?”

    “很难说。”曹操微微仰起头,手指捻得更急,眉眼间有些抑制不住的烦燥:“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就算不是他们的门生故吏,又有几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去讨好他?那个长沙太守,好象是叫……叫孙坚的,为了靠上袁家,居然不听荆州刺史刘表的命令,率军赶到南阳来参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