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府邸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了,祠堂平时没有人来,偏僻静寂,那些人一时半会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何青凡趴在龙清的腿上,他的手在她头发间穿来穿去,何青凡不敢进乾坤袋里,虽然乾坤袋里的环境比这座祠堂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可是一旦进去就只剩下她和他,没有外人了,何青凡怕他又要借机给她上药对她使坏,所以何青凡宁可和他待在祠堂里,这儿有林若安和小馄饨,他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出格的事,毕竟他还要脸。

    林若安和小馄饨听说他们被困在这里可能出不去了,霎时傻眼了,恨不得找根针缝上自己那张贪吃的嘴巴,何青凡确实也觉得他俩那张嘴没啥用处,一个话痨一个八卦,还总是因为那张嘴拖后腿。

    何青凡问龙清:“有没有办法打破这个死循环?”

    龙清说:“在这里没什么不好,反正有你在。”

    何青凡理解他的意思,他是想说反正能睡你,在哪无所谓。

    快睡着的时候何青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问龙清:“林若安和小馄饨都说没办法走出谢家这座深宅大院,你为什么可以带我去深山老林里泡温泉?”

    龙清说:“想去就去喽,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倒我。”

    何青凡想了想,这家伙肯定知道如何破解这个死循环,但他不说,非要让她着急,简直狗到了极点,何青凡抓过他的手咬他手指头泄愤。

    他在何青凡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问她:“是不是皮痒了?”

    何青凡翻个身,平躺在他腿上,望着他深邃的一双眼,他眸光一闪,低下头,不施任何束缚的长发浓墨一般泼洒下来,遮住林若安和小馄饨的视线,他迅速俯身啄吻一下何青凡的额头,再迅速移开,宛如蜻蜓点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讨厌,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何青凡捂住红彤彤的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一脸促狭的林若安和小馄饨。

    第二天,一阵喧喧嚷嚷嘈嘈杂杂的声音传进祠堂,几人从睡梦中惊醒,以为藏身之所被人发现了,好在并不是,这座祠堂与谢老爹的小院只有一墙之隔,吵闹声是从谢老爹那边的院子传来的。

    何青凡从龙清身上爬起来,睡眼惺忪,林若安和小馄饨两个好事者已经跑出去凑热闹了。

    龙清用力捏着何青凡脸蛋儿向两边拉扯,说:“你睡得像死猪一样,还和小时候一样爱流口水,真脏。”

    这话师傅也对何青凡说过,何青凡怎么反驳他来着?对了,她说:“我那是睡眠质量好。”

    林若安和小馄饨两个人既想凑热闹又怕被人发现,一人顶个破箬笠趴在墙头上,真龙夫君就不同了,他直接抱着何青凡飞到了屋顶上,可以把下面的一切悉收眼底。

    原来是一群要债的登门,当初为了这个儿子,谢老爹和谢妈妈耗费了无数金钱,好不容易把这棵多病多灾的病秧子养大了,又盼他饱读诗书出人头地,延请先生重资束脩,议亲也要为儿子找一高门大户之女,这样才与爱子相配,那钱就跟流水似的,不禁花,纵有金山银山,也终有耗光的一日。

    谢老爹到处央人借贷,终于为儿子完婚,以为自此终于可以功成身退,老两口消消停停过上几天清闲日子,孰料祸起萧墙,儿媳刻薄儿子不孝,家中永无宁日,当初借贷的那些钱如今也到了清偿之时,可是老丈囊中羞涩一贫如洗,哪还有力偿还?倒是儿子儿媳手里攥着万贯家财,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打发这些讨债的了。

    费尽唇舌哄走这些讨债的人,谢老爹看看空荡荡的房屋,不禁悲从中来,纷然落泪,哭了一会又去儿子儿媳院中想要打个商量。

    等半晌那谢员外才晃晃悠悠出来,不咸不淡道:“你这老儿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