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元和19年,丞相府—

    月夜正深,翟府后院一片寂静,只可听得见间或间的蝉鸣声,鸟叫声。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树丛间穿过,三拐两拐飞进了前方的庭院,推开房门,一个鹞子翻身,跌了进去,此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房门迅速被关上,一切归于平静,仿若什么也没发生。祠堂里,黑衣人透过月色,打量了周围的一切,很快便将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供桌上,迅速走了过去,在这个过程中,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去。

    来到供桌旁,黑衣人打开抽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映入眼帘,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空的?

    意识到中计,黑衣人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就在她准备转身之时,只听见“吱嘎”一声,顿时,火光环绕,房门大开。她再次返过身去,背对着大门。

    “朋友,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在她的耳边,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而起,她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属于翟府的少主,翟天定。

    “朋友,回过头来吧,现在的你已经没有选择了。翟府上上下下已经被我包围,你,逃不出去的。”

    逃不出去?开玩笑。她眯着眼睛,显示着得意,猛地转过身去,向着天花板抛出三枚霹雳弹,随后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祠堂里顷刻之间浓雾环绕。

    虽然提前退后,可翟天定依然是慢了一步,等到浓雾散尽,祠堂里哪里还有敌人的身影,除了一片狼藉的地面,和一群东倒西歪的手下,再无其他。

    盗贼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了,翟天定愤怒不已,大喝一声:“追。”迅速转过身,向外奔了出去。而此时,一些缓过神来的随从也急忙跟着他跑了出去。

    房顶上,黑衣人看着那些人匆匆的背影,嘴角轻扬,一丝冷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的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那翟天定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没走,就在他头顶上。只可惜,他翟天定的眼睛永远是往下的,不是往上的,可惜啊可惜。

    东西没拿到,就这样走了,她不甘心。可问题是,那东西不在祠堂。不在祠堂,会在哪儿?

    翟天定,翟天定……她咀嚼着这个名字,很快灵光一闪,脚踏瓦片,借力起步,施展轻功,飞向前方。

    很快她来到前院的一个房间里,走到后面,从窗口翻了进去。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一桌一椅一床罢了,床上什么都没有,很显然,主人不在房间,对她而言,这是个好机会。

    问题是,那件东西究竟在哪儿?

    警惕的四处巡视,很快,她把目光落在那张雕花木床上。在这个房间里,除了那张床,她暂时没有发现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

    眼睛紧盯着关闭的大门,斜着身子,快步走到床边。先在床上四处摸摸,最后摸到床下,一点一点,不愿意放过,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摸着摸着,在床尾处,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

    凭感觉,应该是个球状物。果然没猜错,这下面有机关。凭着感觉,她小心翼翼的拧了拧,感觉到那个东西有了松动,她又向外看了一眼,没动静,很好。渐渐地,那东西在自己手里越来越松,看样子马上就要打开了。谁知就在此时,情况发生了变化,手心一疼,好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意识到这点,她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而此时,木床突然翻了个个,接着一颗一颗细针向她飞了过来。瞬间,翟府里灯火通明,她可以清楚的听见传入耳膜的嘈杂脚步声。他奶奶的,那个翟天定果然厉害。

    现在的她为了避开那不知是否带毒的细针,左躲右闪。细针速度很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去想,来不及去逃。肩上一疼,暗叫糟糕,还是没有躲过去。就在此时,房门大开,那人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只见他轻挥手,细针立刻停止了攻击。她捂着肩头,站在房间中央,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