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韩毅眯了眯眼睛,事到如今,好像是真相大白。

    胡德力好像是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笑着:“我胡德力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跟了一个义父,他对我好,我就跟他姓。在我看来,姓甚名谁无所谓,有官做就行。”

    “所以你就答应,冒充杜明?”

    “是啊。”胡德力回答的理所当然,似乎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噗”的一声,急忙回头看去,只见那潘华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你,你,你……”潘华指着那胡德力,脸上写满了愤怒,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重咳不已,红着眼,似有些哀求般地看着那韩毅。

    韩毅却不理会,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询问那胡德力:“那潘大人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让你冒充杜明?”

    “潘大人说了,这个杜明是他一个仇人的后代,知道当初的事,必然不会放过他,考上了举人,也一定会和他作对。这样的人,绝不能留。但他的文章又写的这么好,如果皇上看了,肯定会大加赞赏。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让我进去。他暗中助我,保证我在朝廷上如鱼得水。”

    “原来是这么回事。”韩毅点点头,明白了,不由地与苏红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那胡德力,半眯起眼睛,问道,“难道他就不怕让人发现吗?”余光中,趴在地上的潘华脸色更加难看了,在他的面前,散落着大块的血迹。对于他的气急败坏,韩毅毫无同情,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不会,他说他会派人把那个杜明shā're:n灭口。”

    “哦。”韩毅拖长了声音,好像是恍然大悟。转过头来,再次看向潘华,“潘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潘华咳嗽不止,抬头看向那韩毅,对方冷着脸,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他以头伏地,捶胸顿足,“这是翟太师的意思。”

    “哦,翟太师远在京城,难道还远隔千山万水,操控会试不成?”韩毅反问道,“若是那般,那翟灏可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一听这话,潘华浑身一震,抬头看着韩毅,对方半眯着眼睛,冷眼看着自己。潘华以手握拳,咬牙切齿地说道:“韩毅,得罪了翟太师,你会后悔的。”

    听了这话,韩毅冷笑:“在本官心里,只是忠于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上。其他人,不管是什么三朝元老、功高盖主,本官统统不会放在眼里。为了当今皇上,为了天下苍生,本官不在乎得罪什么权贵,若是查清,这件事确实是与翟太师有关,到了皇上面前,本官一定会如实奏报,请皇上定夺。”

    “你……”潘华狠狠地喊出一个字,抬起头来,目光冷酷的与他对视。韩毅的目光坚定、不屈,摆明了根本就不把翟灏放在眼里。这让潘华很是担心,这家伙有没有可能先斩后奏,毕竟,尚方宝剑在他的手里。想到这,不由地浑身一抖,潘华默默地垂下头来。

    害怕了

    ?再一次,韩毅一阵冷笑。随后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下令道:“来人啊,把这个潘华、胡德力、刘峰马上收押,待得本官写一份奏折,禀告皇上,再做定夺。”

    此话一出,反应最强烈的是那个胡德力,面对着衙役们的逼迫,他仍旧努力地挣扎着:“韩大人,放了我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以为你如实交代,本官就会放过你吗?”韩毅冷笑,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胡德力,这几年,你盘踞清风山,欺压良民、抢劫过往行人,hu-i'lu朝廷命官,使得当地怨声载道,本官一路走来,早已是清清楚楚。今日你落在本官手里,也算是恶有恶报。你放心,只要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如实交代你的一切罪行,本官可以帮你请命,留你一命。”

    “你……”胡德力感觉上了当,本以为把潘华见不得人的事抖出来,就可以恢复自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做自己的山大王。却不想,这个韩毅不是潘华,如此严肃,根本就容不得自己。留自己一命?胡德力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一条命,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衙役就把他按倒在地,“韩大人,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韩毅睨了他一眼,不予理睬,正如他所说,一路走来,关于这个胡德力,他也是有所耳闻。每当提起这件事,当地县令也是头疼不已。每次组织人手前去剿灭,山贼都是闻风而逃,每次都是扑一场空。韩毅曾经猜测过,是否有人通风报信。现在看来,果然。而且胡德力身后的人居然是这个潘华?正想着这个,却听得潘华在那里哈哈大笑,不由地神色一凛:“潘大人,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