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家了?”女人瞪大了眼,仿佛难以置信。

    虽然有些尴尬,但苏红还是故作平静地点点头,悄悄地向旁边的锦瑟使了个眼色。锦瑟倒也明白,上前一步,冲着这顾夫人微微欠身,轻轻一笑,好似仪态万千。而此时,这顾夫人却是脸色煞白,看着眼前的“夫妻”二人,哆嗦着唇,半天没说出话来。而苏红也不想与她久待,轻咳一声,试探道:“若是顾夫人没有其他事了,在下就告辞了。”

    因为这句话,女人突然就回过神,急忙欠身行礼,道歉地说道:“对不起啊,杜公子,耽误你时间了,民妇……”

    “无碍。那我就先走了。”不让她说完,苏红就非常客气的阻止了,轻轻地拱拱手,带着锦瑟、叶儿二人转身离开了。锦瑟聪明,转过身时,还故意的揽着她的胳膊,回眸,对着那顾夫人得意一笑,就这样和苏红“恩爱”般地离开了。

    看着夫妻俩手挽着手,低声悄语的样子,女人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虽然在心里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看了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可她仍旧控制不住内心深处对于那个男人的眷恋。自从那天晚上,因为意外,那个男人把自己揽入怀中,这两天,自己都在回味那种感觉,那种在丈夫那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踏实、平静,让她永生难忘。

    今天早上一大早,不顾一切的拉着表叔来到县衙,除了想请求县令大人还丈夫一个公道,更重要的是,她想见到她。昨天晚上,她告诉自己,她是韩大人身边的护卫,女人想来看看,到底是不是。

    果然,一进入县衙,她就看见了他,他果然是韩大人身边的人。

    昨天晚上,她答应过她,如果韩大人问起来,绝不提昨天晚上的事,甚至于装作不认识她。她做到了。可她万万没想到,使君自有妇。他有女人。

    使君自有妇?而自己不也是罗敷自有夫嘛?还有什么可想的?虽然觉得不可能,可一想到他和他的妻子“恩爱”的那一幕,女人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不知不觉间,竟控制不住落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女人好似突然清醒,打了个激灵,摸了摸眼泪。不能哭,尤其是在现在,在这个地方。这里是何处,县衙;而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冤死者顾老二的遗孀,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落泪,如果让别人看见了……

    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打开房门,赶忙进去了。

    出了县衙,锦瑟自觉地放开苏红,长松一口气,好像是如释重负。回头看着苏红,有些埋怨地探问道:“以后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

    苏红环视四周,县衙门口并无守卫,前方的大街上虽然人来人往,可大家行色匆匆,各走各的路,也没有人注意到三人。放了心,把孩子抱在怀里,回头安慰锦瑟:“再忍忍吧,过两天,那个潘华就来了,到时候揭穿他的阴谋,把他绳之以法,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平静的日子了。”对于未来的日子,苏红心里还是充满着希望的。

    真的是这样么?锦瑟越发不能肯定,可

    又不敢多言。说了有什么用,苏红听得进去吗,事到如今,自己不是还要听她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帮孩子理了理衣服:“我们走吧。”

    苏红点点头,抱着孩子,两人一起往前走去。锦瑟言语间的不满,她当然感受得到,可她并没有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这是一个局,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个局。确切的说,是在推动着自己,逼得自己不得不走上这一步。如果想知道这个针对自己的局目的是什么,自己就必须顺着这个局走下去。起码让那幕后黑手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沿着他的计划按部就班。只有这样,才能看出这个人最真实的目的。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是那个陈堂非吗?不不不,苏红相信,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那个陈堂非或许也是个棋子,只不过是一颗比较高级的棋子。

    “杜兄。”

    又听见马瑾的声音,苏红只能停下来,在心里长叹一声,真的是冤家路窄。回头面对着来人,面带笑容:“马兄。”

    “杜兄,嫂夫人。”看见锦瑟,马瑾也客气的唤了一声。锦瑟恭敬地欠了欠身,马瑾回礼,回过头去看着苏红,“杜兄这是要出去?”

    “夫人这些日子闷在房间里,有些不适,我想着带她四处走走,活动活动。”苏红如此解释道,回头看了眼锦瑟,锦瑟也点点头,承认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