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苏红,马瑾忍不住埋怨道:“杜兄弟,你是怎么回事,我敲了半天门,你应都不应一声。害我担心死了,还考虑要不要冲进去呢。”

    “马兄,实在对不起,最近几天太困了,太累了,睡得有点沉,没听见,让你担心了,过意不去,过意不去啊。”苏红说着,抱歉地向t拱了拱手。回头对锦瑟使了个眼色,锦瑟聪明,也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回头看着马瑾,苏红接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翟公子到了?不会吧,这么快?不是估摸着要到今天下午么?”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那翟公子已经站在门口了。”马瑾面露难色,看样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又开始催促苏红,“杜兄,你赶快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这样子,苏红知道情况紧急,来不及考虑许多,便急匆匆地跟着去了……

    来到大厅,第一眼就看见韩毅站在那里,面对着自己,似乎说着些什么,嘴巴一张一合,说的很快。因为距离还有点远,一时间,苏红还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慢慢地走近了,倒是可以听到一些东西了—

    “翟都尉,此事证据确凿,本官已经查的清清楚楚。那潘华徇私枉法、公报私仇、李代桃僵,还企图shā're:n灭口,毁尸灭迹。一切的一切,本官有理有据。入了京,到了皇上面前,本官可以以性命担保,本官所查之事句句属实,潘华欺君罔上,罪无可恕。”韩毅说出此话,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在韩毅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紫衣男子,他背对着苏红,以至于苏红看不到他的脸。不过,即使是这样,苏红依旧可以肯定,此人就是翟天定。因为这样的身影、这样的姿态,曾经在自己的梦中反反复复的出现,挥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忘不了他?一遍又一遍,苏红扪心自问。

    “证据确凿?”翟天定冷笑,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丝毫没有将韩毅这个人放在心上。眼角眉梢尽是轻蔑。似乎不愿意理会他,翟天定转过头来。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他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顿时愣住了。

    四目相对,苏红也愣住了。不会吧,这么惨,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韩毅刚开始没注意到翟天定已经改变了目标,但他语气中的轻蔑,他还是听出来了的。自然是有些生气。和自己比起来,翟天定还年轻,在他看来,乳臭未干。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年轻居然敢瞧不起自己?韩毅有些愤懑,抬起手来:“翟都尉,本官觉得这件事……”

    话还没说完,却见翟天定一扬手,似乎在阻止自己,不要再说了。“翟都尉……”只是喊了一声,韩毅却发现这翟天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径自往前走去,他的目标好像是……苏红?

    外人都看出来了,苏红这个当事人怎会没有感觉?不会吧,这么快就注意到了?难道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想到这,苏红心里竟是莫名的兴奋。兴奋什么,难

    道还寄希望和他重叙旧情?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是自己的敌人。苏红想着,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蹙了蹙眉,保持清醒。

    眼见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是下意识的,苏红后退几步。待得男人在自己面前站定,苏红也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翟天定紧盯着眼前人,开门见山。

    “学生杜明。”苏红平静的回答,抱拳一拜,毕恭毕敬。

    听到这句话,翟天定皱起了眉头:“你是杜明?金科解元?”苏红点点头,镇定自若,在他面前低眉垂首,不敢怠慢。

    翟天定打量着她,看了她半天,才回过头去,半眯着眼睛,询问韩毅:“韩大人,你真的可以对天发誓,她就是金科解元杜明,杜学子?”

    “当然。”韩毅捋着胡须,哈哈一笑,来到她们面前,眼睛盯着苏红,对翟天定解释道,“那天早上,本官在这个地方,对两个‘杜明’进行了考核。潘大人带过来那个,号称文采风流、超凡脱俗。可是经过本官考研,别说是经史子集、传s-i佳作,就算是自己写过的文章,也是一窍不通,忘得彻彻底底。潘大人的解释是,大病初愈,记忆力消退,可实际上呢……”

    韩毅说到这里,一阵冷笑。回头看着苏红,笑道:“倒是我这个杜贤侄,把考卷上的内容背了个一字不差,而且,通过了本官的查问。更重要的是,她默写出来的字迹和考卷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