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苏姑娘。”霍尔奇自然是不疑有他,想也没想,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以后,擦了擦嘴,仿若意犹未尽地说道,“味道不错,喝完了,身上也暖和了,如果不是药,真的想多喝几碗。”一句话将苏红也逗乐了。看见女孩笑了,霍尔奇心情大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意间回头,却发现翟天定的碗里一滴未动,他端着碗,只是定定地看着苏红,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霍尔奇颇觉奇怪,便碰了碰他:“你怎么不喝啊?”

    翟天定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知觉,看着苏红,端起碗,一口气喝了,却是什么也没说,把碗放下,转身便走。

    “天定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怪怪的?”霍尔奇看着那背影,不解的皱起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苏红面前,这个表弟都是怪怪的。哪里怪?其实霍尔奇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家伙比以前更冷了。想到这,不由地看向苏红,再怎么说,眼前这女孩也是当事人,翟天定的异常,不知她感觉到没有。

    接触到他的目光,霍尔奇在想什么,苏红也猜的出,或许在他看来,翟天定的冷漠与自己有关。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苏红看得出,那碗药,翟天定是拒绝的,只是碍于霍尔奇的面子,不能不喝。怕什么,怕自己下毒?那么多人都喝了,他还怕什么?这个翟天定真的是谨慎过了头。

    但这样的理由,苏红自然是不会说的,为了翟天定,为了自己。这是两个人之间公开的秘密,只不过谁也没有承认,这就还是秘密,尤其是对自己来说。所以,这个时候,面对着霍尔奇,苏红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查看着锅里的情况。

    得不到答案,霍尔奇有点失望;但待他回头,看见桌子上的羹汤时,他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苏姑娘,你的银耳莲子羹还没有喝呢?”说完,端起碗,向她走了过去。

    看见递过来的碗,苏红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拉开两人距离,勉强地笑道:“多谢公子关心,奴婢愧不敢当。你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奴婢有时间了,自然会去喝的。”

    “那怎么能行,这银耳莲子羹,如果凉了,味道就不好了。”霍尔奇不依。

    听了这话,苏红有点恍惚,银耳莲子羹不就是要喝凉的吗?在现代,冰镇的银耳莲子羹可是夏天的绝佳冷饮。苏红思绪万千,想什么呢。回过神来,苏红暗骂自己跑偏了,这件事明摆着霍尔奇对自己献殷勤,可自己能说什么呢,人家是大少爷,自己是小丫头,人家对自己好,是自己的福气。

    “奴婢知道了,公子你放心,奴婢等会就喝。”苏红欠了欠身,表示感谢。站起身,冲他解释地说道,“公子,你看事情是这样的,天已经亮了,灾民们马上就要起来了。起来以后,奴婢就要让他们喝药预防,洗手消毒,耽误不得,奴婢实在是没时间。奴婢觉得公子现在也应该马上回到陈府,县衙里这么多灾民,奴婢今天可能是回不去了,麻烦你和陈夫人说一声,还有,陈府门口的灾民也要仔细照顾,尤其是那些疑似病患,马虎不得。

    奴婢不在,这些事情就麻烦公子了。”说到这,苏红再次俯下身去,行了个礼。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霍尔奇急忙将她扶起,“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等会就回去;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把这碗羹汤喝了……要不然,我喂你。”不容分说,端起碗,送到她面前。

    苏姑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不用了不用了,公子放在那里,奴婢马上就用,马上就用。”看来这碗汤自己不喝,对方誓不罢休啊。

    “没事的,我喂你。你看看你现在,根本就腾不开手。”好不容易来的机会,霍尔奇怎么会轻易错过?按住她的肩膀,端着碗,就要往她嘴里送。却不料,苏红左躲右闪,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霍尔奇并没有放在心上,仍是按住她的肩膀,试图把她压到自己面前。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女孩惊呼一声—

    “翟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霍尔奇惊了一下,一松手,怀里的女孩就快速地向后退去:“你……”正要说点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冷酷的轻咳。霍尔奇不觉浑身一震,回头看着来人,笑的勉强,“天定,你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想问问苏姑娘。”翟天定随口一答,也不看他,径自走到苏红面前。这女孩低眉垂首,身体微微颤抖,似有些紧张。真的紧张吗,翟天定可不相信。嘴角轻扬,发出一抹冷笑。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淡淡地问道,“现在灾民们中间发现了少量的中毒者,如果对方不仅仅是简单的shā're:n灭口,而是想摧毁所有灾民,苏姑娘以为始作俑者可能会从什么地方入手?”

    “水源。”苏红回答道。

    “水源?”霍尔奇和翟天定异口同声、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