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灏来回踱了几步,喘着粗气,呵斥道:“刚开始别人送来消息,告诉我,你去了,我反而放了心,因为我知道,你会做得非常好,最起码解决一个;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万万没想到……”翟灏停下了脚步,厉声质问儿子,“那个杜明,为什么要让他活着,而且还要让韩毅把他带到京城;还有那个潘华,我派过去的杀手,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阻止……”

    “父亲,这两个人,不能杀。”翟定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父亲,斩钉截铁地道。

    “不能杀?为什么?”翟灏半眯起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却又不等他把话出来,只是自顾自的继续,“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手里有多少为父的把柄,别的不,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如果抖出来,就足够我们家满门抄斩了,你知不知道;为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翟家什么都没有了,你愿意这样么?”

    “爹爹,爹爹……”看见父亲又在那里来回踱步,翟定急忙叫了一声。见父亲不理会自己,于是就抬高了声音,了一句,“儿子这么做,也是为了父亲你啊。”到这,对着翟灏,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听到此话,翟灏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儿子,满脸不解:“为了我?你为了我什么?”

    见父亲愿意倾听,翟定重新抬起头,看着父亲,急切地:“父亲,你有所不知,那潘华这次为求自保,虽然没有把爹爹供出来,可那个韩毅,老奸巨猾,看他的样子,肯定是猜出一二了。如果现在我们shā're:n灭口,那个韩毅必然会怀疑到爹爹身上。到了那个时候,怕只怕韩毅拿这件事做文章,在皇上面前,诬告爹爹……”

    “诬告我?他有证据吗?”翟灏禁不住冷笑,显得不以为意。回头看着儿子,再次笑道,“你的顾虑我明白,而且我早就想到了。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和那个杀手过,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失败了,只能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还有一个你,所以这件事,我有必胜的把握。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

    颤抖着手,翟灏指着儿子,一脸愤然。

    仿佛是自知理亏,翟定默默地低下了头。

    看他这般,翟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木已成舟,再怪也是无用。认命地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不杀潘华,是为了为父;可那个杜明……”提起这个人,翟灏再次皱起了眉头。左右看看无人,凑近儿子,道,“二十年前的事,想必你已经清楚。那个杜明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他参加考试、进入京城,目的何在,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父亲,当初的他,只是一个孩子……”翟定急于分辩。

    “孩子?”翟灏再度冷笑,“这个孩子二十年来发奋读书、求取功名,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觉得他只是为了光耀门楣,那就大错特错了。若仅仅如此,考完了试,未等发榜,为何就急匆匆地离开,而且专门去找那个韩毅,这个饶目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翟灏到这,拧起眉头,看着儿子,

    再度不解:“我觉得非常奇怪,你不让我杀潘华,是为了不让韩毅针对我,是为了我;可是那个杜明……”

    “原因一样。”打断父亲的话,翟定朗声道。抬头看着父亲,翟定接着道,“那杜明和韩毅在一起时间颇长,如果杜明真的知道当初的事,这么长时间,如何不会告诉韩大人?而这时,杜明如果死了,韩毅第一个想到的,必然也是父亲……”

    “他有证据吗?”还是那句话,提起这个,翟灏依然冷笑。显然,在他看来,无凭无据,不露破绽,是他最得意、最自豪的一件事。看着儿子,他继续往下,“他没有,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一个穷书生,能奈我何?我知道,自从那个韩毅回到京城,就在想方设法对付我,幕后是谁,我也知道。三年前,韩毅初回京城,我想拉拢他,便请他入府喝酒,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拒绝,一个好听一点的借口都没有;而且那晚上,皇上秘密招他入宫,秉烛夜谈了一个晚上……”

    “他们……”

    “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其目的,就是想对付我;可是三年了,他们成了吗?”翟灏轻哼一声,显得不屑一顾。看向儿子,见他意图开口,便点点头接着道,“我知道,他们想利用这件事,利用这个杜明,将我一举击灭,可能么,毕竟过去了二十年……”

    “可那个潘华……”翟定担心。

    “潘华倒不必担心,那个李代桃僵之计,是他自作主张;如今事情败露,我是不会为他话的。自作聪明,就要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

    听父亲这么,翟定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看来父亲是真的放弃那个潘华了。的确,那个潘华靠不住。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不由地担心起来了:“那潘华胆怕事,儿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