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向自己伸出手,苏红便知道她要干什么,把头一偏,使其扑了个空。余光看去,妇人变了脸色。

    “苏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拒绝夫人?你知道夫人是什么人吗?”平日里按照翟天定的吩咐,给苏红送饭送水的小丫头看到如此,忍不住呵斥地说道。正准备继续解释时,旁边的妇人却挥了挥手,阻止了自己—

    “香梅姑娘不用解释了,本夫人自会把话和他说清楚。”妇人说出这话,却没有回头,只是蹙着眉,依旧和刚才一样,细细地打量着苏红,似乎是想发现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小丫头被人阻止,虽然心有不服,却不得不闭嘴。挑挑眉,得意地瞪了一眼苏红。

    看到她的表情,苏红也知道她的心思,并没有理会。无所谓,一时口快,对于自己来说,又掉不了几块肉,随她怎么想。这丫头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自己走不到翟天定身边,对于自己这个翟天定的“宠儿”自然是横眉冷对。天知道,每天晚上和翟天定同床共枕是一件多么让自己提心吊胆的事啊。有本事,你来试试。

    这样想着,苏红没有理她,侧过头去。转头才发现,那中年妇人还和刚才一样,凝眉打量着自己,那眼神,让她很是不舒服。好像是未来的婆婆看自己的儿媳妇。

    对,就是这个眼神。可问题是,翟天定的母亲已经死了多年,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婆婆啊?

    最奇怪的是,她旁边那个和别人打扮的不太一样的小姑娘也这样看着自己。怎么回事?有什么问题么?苏红再次不解。于是她转过头去,又一次避开了那令她不舒服的奇怪目光。

    “你就是那个苏红?”

    听到声音,苏红重新回过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妇人已经站起身来,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如果说每次翟天定这样看着自己时,都让苏红有一种强大的压迫力,那这女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厌恶。本不想理会,但看见对方气势汹汹,也不是好惹的主。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苏红按捺住心头的恶心,平静地点点头。

    “说话啊,苏红,你哑巴了?”那个叫“香梅”的小丫头再次呵斥道。话说完,却见苏红突然回过头来,给了自己一个凌厉的瞪眼,吓得她一个哆嗦,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还差不多,鼻子里一声轻哼,苏红扭过头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最起码老娘现在是翟天定的女人,你是什么?重新回过头来,那头顶上的妇人依然是刚才那个姿势,打量着自己,上上下下。怎么回事,看了半天,还没看够,到底是什么人啊?

    俗话说,人的忍耐有限,对于苏红,尤甚。对方半天不开口,苏红已经是等不及了。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把你问清楚吧。想到这,抬头看着对方,微微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对方竟在这时主动开了口,但却不是和自己说话—

    “华儿,你觉得这个丫头如何?”妇人转向身边的黄衣女孩,就是那个在苏红看来和其他人与众不同的小姑娘,这样问了一句。

    那个叫“华儿”的女孩刚开始没说话,只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苏红面前,再次打量她一番,冷声问道:“你读过《论语》吗?”

    “没有。”苏红摇摇头,想都不想,答道。《论语》这本书当初还是初中读过,也没有读全,考完试,就还给老师了。所以这和没读过也没什么区别。

    “《列女传》呢?”

    苏红摇摇头,听过,没见过。新时代的女性,读它干什么。

    “三从四德,四书五经?”

    看苏红皆是摇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女孩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转过头去,看向身边的妇人,得意地扬扬眉:“母亲,你看和女儿比起来,这丫头比得了吗?”

    原来是母女俩啊。事到如今,苏红算是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了。只不过这两人都不是翟府中人,他们到底是谁?